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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澹然不管：「好吃嗎？」

6無極無奈的望著她，「好吃。」

「嘿嘿。」

她發現只有他們兩人時，他說話會親切一些，連常掛在嘴邊的自稱也不用了。

上一世也是這樣，她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細節，暗暗確認他對她並非無心，可現實總會掄起拳頭將她敲醒。

紀澹然扣著矮几邊沿，想用聊天拖長時間：「你為什麼突然讓人去尋辣椒？」

6無極輕呷一口清酒，這酒溫過，入喉綿密柔滑，十分合他心意，「你為什麼整這一出？」

還是一開始那個問題。

紀澹然長睫輕扇兩下，可憐巴巴的看向他：「你先說。」

他忍不住笑，翹著唇角又喝了一口酒：「可是我先問。」

「那你讓讓我。」

6無極低眸，纖長濃密的睫毛微闔，似乎在思考，放下酒杯，輕輕摩挲左手，觸到手心那幾道凸出的棱印，心緒漸漸平靜。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紀澹然探過身體，一把捉住他的手臂，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的手。

6無極身體一僵。

她將他的手臂抬起來，湊到他面前：「汗毛倒豎，你起雞皮疙瘩了。」

「……」

6無極抽回手，還以為她看到手心的刀痕了，原來是汗毛……

紀澹然有些擔憂：「是不是冷了？快把袖子放下來。要是患了風寒就難受了。」

6無極解開綁衣袖的綢帶，寬厚飄逸的袖子落下來：「不會，勿憂。」

兩人又坐著吃了一會兒，白蘿蔔已經煮軟，充分吸收了湯汁的味道，蘸一點調料，十分解膩。

腦中響起任務完成的提示音，紀澹然心中暗暗雀躍，抬頭看向6無極：「現在我可以回答那個問題。」

6無極仰頭喝完最後一杯酒，靜靜望著她。

紀澹然亦直視他的眼眸，不閃不避，一字一頓：「因為，我喜歡你。」

少女的告白像羽毛，又像飛雪，輕輕落下，那麼輕，卻又那麼肆意無畏。

6無極漂亮銳利的丹鳳眼微微瞪大，睫毛快眨動兩下，眸光下意識望向窗外，漫天飛絮模糊了界限，世間一切都變得曖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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