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从梦中来(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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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到张店子已经晚上九点多,把牺牲的同志都安顿好,明天开追悼会后再埋。一般伤员都安顿在张店子,吃过饭,战士们都休息了。秦明没有停留,带着三十几个重伤员,押着战利品赶往柳寨子庄,重伤员在战场都做了救护,有些要进一步治疗,都要长时间养伤,所以,柳寨子庄比较可靠。到柳寨子庄,秦明把伤员交给卫生队和6医生她们,把战利品交给柳世斌清点入库,然后给李梅汇报这次战斗情况。
由于部队打了大胜仗,虽已是半夜,柳寨子庄的气氛还是不一样,热热闹闹的,卫生队一片忙碌,第二天吃早饭了,还脱不开身。后勤的也一片忙碌,战斗缴获颇丰,清点记录入库,直忙到第二天中午。食堂半夜起来做饭,等战士们和伤员都吃完饭,迷瞪一会,又该做第二天早饭了。
李梅白天就睡了三个小时,一直忙碌着,晚上在灯下学习,写东西,直到秦明他们回来,一点困意也没有。安顿好伤员,她又去看战利品,满满当当的马车,挤满了村道。马都卸了去吃草料,马车停的乱哄哄的。柳世斌在她身边,说:“我们的库房小了,又要扩建。”李梅没言语,却想到苏阳刚来时说的,周围这么多强敌,养活我们县大队没问题,当时还觉得苏阳虽有志气,但说的太夸张。现在这已是寻常事了,这么多武器装备,县大队又该展了。
李梅回到作战室,听了秦明的详细汇报,知道苏阳的安排,立刻给苏阳写了一封信,内容主要是对通敌的人和事必须调查清楚,明明白白,不许冤枉人,对处决的人要以阳城县委县政府的名誉处决,有条件要开公审大会,扩大影响,震慑敌伪。当时把武工队的几个人叫来,把写给苏阳的信交给他们。同时,她又把王萍和夏秋艳叫来,安排她们两个去川口,组建区委组织和区小队。五人没等天亮就出去川口。
武工队泄密是在十三里坊村,赖向龙却交代情报是张刘村的张玉才给的,十三里坊村和张刘村肯定有联系。张刘村隶属于川口,在川口与清河县城之间,离川口二十几里地,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将近六百户人家,村里的土地比较平整,而且许多都是水浇地,因此也比较富裕,当然,这是针对地主们说的。
苏阳他们到张刘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撤退时就派出的侦察员这时已完成侦察,在村外的路边等着。听完情况报告,又商量了行动方案,丁广生作了布置,还是三中队安排在村外警戒,一中队由丁广生带队,以小组为单位,隐蔽进村潜入,负责控制张玉才家后院,二中队由苏阳带队,公开进村,从张玉才家正门进。
张刘村主要为张姓和刘姓两大家族,早年以河为界,河东是张姓的人,河西是刘姓的人,两大家族为争地盘,经常大打出手。为此年年死人,仇深似海,互不通婚。
后来两个族长的儿女在外求学成为相好,特别是刘姓的儿子在外当了大官,回乡说通两族族长和解,确定了两族争议的界限和生纠纷时的处理方法,双方各自在对方族里建一座院落,他们回乡来想到那边住就在那边住,实际上打破两族不能通婚的禁忌。
这些年来,两族再未生冲突,相互通婚不下五十对,而且,河东有了刘姓的人,河西也有了张姓的人。但族人就是族人,毕竟有血缘关系,既是大地主是大地主,佃户就是佃户,收租借贷盘剥照样,一旦生对外的事,族长也可迅召集族人应对。以前族长一般都是族里最富有的最有威望的人,现在也不一定了,就如河东的张姓族长是张有昌,今年七十八岁了,曾是族里最富的,可现在最富的成了张玉才。
张玉才也想当族长,可他过于自私,敛财的手段狠毒粗暴,在族里威望不行。就说他家的宅子,有钱了,想扩建,地盘不够,就用各种手段把相邻的两户穷人的房子占了。为此,族里出面调和了几次,张玉才只答应每户多给十块大洋。一户还是闹,张玉才儿子在特务队,还是个小头目,带人回来把人家男人活活打死,逼得女的改嫁了,才算平静了。在这乱世,外面有当兵的,就是族长也怕三分。
不过今天张玉才也是因儿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城里在打仗,情况不明,他派人五次去打探,最后人进了城,可特务队一个人影也没有,还是情况不明。皇军这次吃了大亏,特务队肯定也不好过。他今年五十一岁了,娶了四房太太,生了六个闺女,三个儿子,四个闺女已出嫁,二女儿嫁给县府一个小官,对他家致富起了很大作用,后来国民党跑了。幸好他儿子又进了特务队,他在村里的腰杆子就特别硬。所以,他很看重儿子,心心念念的维护着,这次提供情报是嫁到十三里坊村的孩子姑姑提供的。他如获至宝,立刻派二儿子亲自去城里报告,还期盼着儿子因此升官财呢。为这份情报,他给了妹妹三十个大洋,五十斤白面,还期望着继续获取情报。什么抗日,不关他的事,什么八路军武工队,在他看来就和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样,和儿子还是敌对关系,他关心的是自己家的利益,依附于皇军能获利,所以,他这么做的理所当然。
苏阳他们三十几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村街。虽然他们穿着便服,枪和手雷也在暗处携带,但一看就是当兵的,在前来侦察的队员带领下,他们径直到一个高门楼前,昏暗的灯光下,门口还有两个背着枪的护院在站岗,别动队两个战士走上前去,两个护院喊着“干什么?干什么?”也上前一步阻拦,别动队战士直接夺了他们的枪,把他们扒拉到一边,直接推开门就进了院子。院子在窗户的灯光映照下,把漆黑的夜色分割成一片一片的。苏阳和尚斌及两名战士径直向正房的大客厅走去,其他战士在大门口,客厅门口,院子两侧警戒。
张玉才正在三太太房间,大儿子就是他和三太太生的,听到外面喊叫声,他立刻到前院来,从后门走进客厅,正好苏阳他们也进了客厅。他立刻斥责的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苏阳没搭理他的斥问,说:“你就是张玉才吧?”
张玉才也没回答,反问:“你是谁?”
苏阳说:“我们是八路军阳城县大队的。”
张玉才说:“八路军阳城县大队的到我家来干什么?”
苏阳说:“自己干了什么事不知道?”
张玉才一听,知道给特务队送情报的事了,看来特务队出事了,他立刻掀衣服,掏出手枪来,骂道:“妈的,什么玩意都敢跑到我……”
尚斌闪身上前,不等他抬起手,一把抢了他的枪,一个扫堂腿将他踢倒,他扑倒的重,嘴都磕到地上,门牙也掉了,满嘴是血,疼的“嗷嗷!”的嚎叫。尚斌也不管这些,一脚踩着他的背,使他动弹不得。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的匆匆进来,显然是张玉才的太太,看到张玉才被踩在地上,立刻扑向尚斌,大骂:“你们这些天杀的,跑我家来干什么?”
一个战士抓住她的手一扭,让她背过身,抵在墙上。后面还有几个女的和孩子,见状藏着没敢露面。
苏阳又说:“你们干了什么你不知道?还问我们来干什么?你说我们来干什么?”
张玉才太太心虚的立刻说:“是他姑姑来告诉我们的,又不是我们的事。”
张玉才骂道:“你个死婆娘,胡说什么呢?”
苏阳又问:“他姑姑是谁?”
张玉才的这个太太不但要撇清这件事,还为丈夫给了小姑子三十块大洋和五十斤白面耿耿于怀,又说:“就是我们小姑子,嫁到十三里坊村的,妹夫叫何春生,从邻居家偷听的。”
苏阳示意放开她。她这样说了,也救了自己。她又要扑向尚斌,战士堵住她。苏阳招手把藏在暗处的丁广生叫过来,安排说:“立刻派人到十三里坊村,带上武工队的人,他们在川口,布控何春生家。”
“是!”丁广生返身去安排徐世清带了两个战士去布控。
“带走!”苏阳说着转身要带张玉才走。
忽然大门口拥来二三百人,都带着称手的刀具,喊叫着要进来,和门口的战士对峙。原来是村里的族人,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满头白,翘着山羊胡,无疑就是张有昌。战士阻止不让进,他们强往里闯,战士身子抵住他们,突然一用力,将十几人推得后退,有七八个人绊倒在地。
张有昌一旁的一个三十几岁的穿着长袍的人,往起提着长衫,掏着手枪,骂道:“哪里来的小儿,敢在我张刘村撒野!”可他拿枪的手还没抬平,另一名战士早已甩出飞镖,刺穿了他的手臂。他吃疼的“啊!”了一声,枪掉在地上。战士早已抢前几步,拾了他的枪,又拔了插在他手臂的镖,还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迹,又退回门口。这些动作似乎预设的一样,行云流水,瞬间完成,众目睽睽之下,人群之中,没受到任何阻拦,根本没把这二百多人放在眼里。
看着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哪来的这份胆魄和自信。张有昌皱皱巴巴的脸抖了抖,没言语,其他人更是被震慑住了,有几个人忙给穿长衫的胳膊止血包扎。
苏阳他们已押着张玉才来到当院。苏阳说“让他们进来。”
张有昌带着一众人进了院子,与苏阳他们离有几米停住。他们已不那么强势了。别动队的战士却防着他们,在外圈围住他们,虽然人少,但各自站位都处于攻击位置,一旦有命令,几秒钟内,这二百多人怕就没站着的了。
当然,苏阳不会下这样的命令,这些人成分复杂,有土豪,也有穷人,由于家族式管理,家族观念比较强。这种情况在一些镇区委的工作中早反映出来了,在一些没有家族管理的地方,人们思想比较独立,容易接受八路军的思想宣传,而在有家族管理的地方,则受家族观念影响和干扰,不易接受八路军的思想宣传,有些甚至是反动的。特别是鬼子扫荡没触及的地方,抗不抗日,这些人往往没概念,而一旦区委活动触及到家族权贵的利益,就会出现以家族形式的对抗。
张有昌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到我们村滋扰闹事?”
苏阳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别张口胡说,我们怎么滋扰闹事了?我们是八路军阳城县大队的,今天来你们村,是你们村张玉才获取我武工队情报,报告给鬼子的特务队,特务队伏击我们武工队,造成我们武工队重大伤亡。我们以通敌叛国之罪抓捕张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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