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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堔坦然對視:「覺得用苦肉計就能打消良心不安?還是讓我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會原諒你?」
「不是這樣的。」寧景洪嘆了口氣。
「你這種行為和外頭要不到玩具零食,躺在大街上撒潑打滾的小孩有什麼區別,一把年紀了,這點道理還看不透?」寧堔將剩餘的茶一口喝完,「當初你拋下我媽離開那個家時,應該考慮到會有這種結果。」
男人眼眶發紅。
「你給我取這個名字,不就是覺得我的出生和堔這個字一樣嗎?義未詳,沒有任何意義。」寧堔說,「一開始乾脆別把我生下來該多好。」
寧堔說完站起身,感覺再多呆一秒都會想揍人。
「不是的。」寧景洪試圖解釋,「不是覺得你的出生沒有意義。」
他沒想到寧堔的誤解這麼大。
「那時候我和你媽媽頂著全家人的反對,不顧傳統習俗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眾多流言蜚語中,艱難領證結了婚,後來才有了你。我給你叫這個名字,是希望你不要走我和你媽媽的老路,能夠隨心做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想和誰在一起,過什麼樣的人生,都由你自己說了算。」寧景洪看著寧堔側對著他的半張臉,「不懼外界目光流言,任何人任何事,包括名字,都不能定義你,寧堔,爸爸希望你不被現實束縛自由過完一生。」
好半天,寧堔轉頭,迎上寧景洪頹敗而空茫的目光。
說來也奇怪,寧堔頭一次從這個中年男人身上,看到了為人父親該有的面貌。
他內心原本屬於親情的那塊角落,似乎就此融化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並不足以冰釋前嫌到讓他原諒寧景洪的所作所為。
後面寧景洪對他說了什麼,寧堔不太記得,應該是問了些關於他日常生活以及學校方面的事,寧堔敷衍著嗯了幾聲。
離開時,程冉追了出來,叫住寧堔說:「你爸爸他同意去醫院檢查了,寧堔,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他可能哪天真就一病不起了。畢竟心理暗示多了,還是會影響身體機能的。」
「以後還有機會見面嗎?」程冉問他。
「再說吧,我……馬上要高考了,會比較忙。」寧堔沒有正面回答。
程冉笑笑:「那行,再說。」
因為拒絕留在寧景洪家吃午飯,寧堔回到別墅時,也就剛過午後。
午後氣溫依舊低,但好在有太陽,金燦燦撒在頭頂,暖得人精神也跟著放鬆。
與上回不同,寧堔一眼看到別墅玄關前站著的沈默,沈默穿著身不知道什麼玩意,頭頂的帽子竟然還有倆狗熊耳朵,此時無動於衷注視寧堔。
寧堔在心裡想,這表情應該是誰惹到他所以有點生氣了,於是挑挑揀揀試圖找原因,發現罪魁禍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