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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机未到，抓住不放也没用。

  那就唯有抓住机会讨价还价，好歹要点实惠的补偿来。

  但是能要的，也得仔细衡量，狮子大开口也是无用。必须在对方能接受的范围内。

  正想着，忽见海右布政使司的随从匆匆而来，和布政使低语几句，布政使脸上露出诧异神情，沉吟了一下道：&1dquo;如今已经有了，便谢绝吧”

  铁慈耳力好，隐约听得是什么孤品，转卖的事，便问：&1dquo;何事?”

  布政使略一犹豫，道：&1dquo;前阵子臣一直在搜寻各类名墨卷和古籍孤本。滋阳知县说手头有前朝适行集孤本，想要卖与臣。只是臣这里已经有了前朝柳衡知的题夜雨空寺，倒也无需这孤本了。”

  &1dquo;为何忽然要卖?”

  &1dquo;滋阳知县欲待辞官，临行要凑盘缠和遣散幕僚的安家费用。”

  铁慈听了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道：&1dquo;那便去瞧瞧。”

  海右布政使不知道她要瞧什么，但也只能跟着，铁慈披了衣裳，缓缓往后宅去，县令没有带家眷，自己在后宅小院里住着，院门大开四敞，能听见里头的对话。

  &1dquo;要么，这适行集你便拿着吧，回乡后说不定能遇见合适的买主，多少贴补一些家用。”

  &1dquo;东翁，你何不试试卖与那茅公子?瞧你自己，也没多少盘缠，日后回乡如何过活?”

  &1dquo;那罢了吧，那茅公子，瞧着就不是个爱书的，可别糟践了我的孤本。”

  丹霜黑着脸，铁慈微微一笑。

  眼光挺准。

  之前苍生塔下几方博弈，县令早早地被逐了出去，后来的追缴渊铁武器，乃至海右布政使司来了之后，都未曾让他参与任何事务，县令和那些外围兵丁一般，始终不清楚铁慈身份，只知道是个地位不低的贵公子。

  里头幕僚还在絮絮叨叨：&1dquo;东翁啊，不是我说，当初您就该好好支应那位茅公子，若一开始就和他交个心，现在何至于如此?”

  院内县令沉默了一会，从门缝里隐约看见他微带悔意的神情，半晌才叹息一声道：&1dquo;是我看走了眼但是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便错过了。如今这个情形，报上朝廷，就算和我无甚关系，但我是一县主官，无论如何也是个失察庸碌之罪。与其等朝廷派人申饬当面夺了我这官帽印信，不如且为自己留一份尊严，自行挂冠求去罢!”

  他顿了顿，仿佛自我安慰般地道：&1dquo;倒也不必如此后悔，那茅公子便是出身贵介，也不过一未曾入仕的白丁，还能主宰我的仕途，免我罪责不成?我且自去，落个清净罢了。”

  院内两人相对默默无言，半晌只听县令一声长叹：&1dquo;未见笼云心，谁知负霜骨终究是我自误了”

  铁慈听了几句，便原路返回，海右布政使莫名其妙跟着，心里惦记着自己的任务，正要再试探试探，忽听铁慈笑道：&1dquo;你方才说要竭尽所能，让孤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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