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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在玄关的水泥地脱掉鞋子,踏上室内的地板,一进去就看到右边房间的门打开着,学生俊雄就在里面,他坐在宽敞的沙上,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看。
这里是约十二、三个榻榻米大小,看似起居室的房间。不知是太阳西下的缘故,还是窗帘被拉上的关系,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
&1dquo;俊雄&he11ip;&he11ip;你怎么啦?”
小林又这样问了一次。但果真,俊雄还是没说一句话,他沉默不语,只是恍惚的盯着墙壁上的某一点。
到底生了什么事?小林所知道的佐伯俊雄,绝不是这样的学生,他总是爽朗敏捷,最喜欢恶作剧跟开玩笑,应该是非常正常的小学一年级学生。但是&he11ip;&he11ip;
&1dquo;俊雄、让我看看好吗?”
说完后,小林将手伸向俊雄的脸,拨去盖住眼睛的头,用手摸摸额头就在这一瞬间,俊雄僵硬娇小的身躯开始抖。
原本以为他在高烧,其实并没有,相反的,俊雄的额头是冰冷的,比总是冰冷的小林的手,更冷——就像死去般的冰冷。
&1dquo;没有&he11ip;&he11ip;烧啊——”
喃喃自语的小林将放在俊雄额头的手拿开了,接着他注意到俊雄的脸上——额头、脸颊及下颚四周——牢牢沾着红黑色的点状物,而且两膝就像是爬进某个积满尘埃的地方,肮脏且有因摩擦而产生渗出鲜血的伤痕。
&1dquo;无精打采的?生什么事了吗?”
小林又试着询问,但俊雄还是盯着墙壁看。
无可奈何的小林,往俊雄对面的沙坐下,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1dquo;妈妈去买东西吗?”
丝毫没有期待会得到回答。然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俊雄第一次开口说:&1dquo;一起。”
&1dquo;咦!一起?”小林又再问一次,&1dquo;一起&he11ip;&he11ip;是跟爸爸一起出门的吗?”
但是,俊雄又紧闭着嘴巴。
呼——小林叹了口气。
屋中静得出奇,附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安静的住宅区,可见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室内寂静的感觉就像冷空气般的堆积,又像沼泽底层的水一样没有流动。不&he11ip;&he11ip;不只是寂静,杂乱不堪的起居室有什么&he11ip;&he11ip;小林从未感受过的异样不祥物体,也堆积了好几层。
&1dquo;啊!对了。”
小林无法忍受这样的寂静,于是开口说:&1dquo;俊雄、上次你不是画了幅书吗?”说着说着,便从提包拿出写有&1dquo;爸爸、妈妈一年二班”的大信封,接着抽出一张图画纸放在桌上。
那是上星期在上图画课时,小林要学生们画的画,而佐伯俊雄用蜡画了一个看起来像爸爸,有着强壮体格的男人,以及一个看起来像妈妈留着一头长的女人。看着摊开在桌上的画中女子,小林又想起那个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he11ip;&he11ip;川又伽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