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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的有些惨,眼泪像是关不上阀门的水龙头一样直往外流,赵嘉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赵嘉阳很了解他,陶风澈打小就泪腺发达,这次遭逢巨变,还不知要哭上多久呢,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不过五分钟,陶风澈的哭声便渐渐停了。
失去了父亲的庇护,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哭泣和任性的小孩了。
他被迫飞速长大。
陶风澈接过徐松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学着赵嘉阳刚才的动作,替陶知行把床单掖紧。
他从没伺候过人,动作很是生涩,陶知行的右手因着这笨拙的动作从床上垂了下来。陶风澈顾不上别的,赶忙将它握住,然后放回床上。
霎时间,陶风澈的瞳孔迅速放大——陶知行右手的大拇指上,空空如也。
扳指呢?
第4章葬礼
静浦市,陶家祖宅。
陶风澈已经在陶知行的灵柩前跪了三天,即便徐松预先从佛堂里给他拿了个蒲团垫着,如今也有些跪不住了。
可他不能倒,更不能泄了那股劲。
静浦有守灵的传统。相传亡者去世三天内会回家探望,在此期间,亲朋子女便聚集在一起,守候在灵堂中,确保棺椁旁时时刻刻都有亲人伴守,不至于让逝者回来时见不到人,直到遗体入葬为止。
而按照惯例,守灵的人选一般是死者的子女以及子女的同辈,几人商议后分时段守灵,可陶家一向子嗣单薄,等到了陶风澈这一辈,更是成了三代单传。
他已经是静浦陶家尚存于世的最后一条血脉了,又哪里还有人能跟他交班呢?
徐松不忍陶风澈一个人强撑,提出过从帮派中找几个人来守灵的建议,可陶风澈在这一点上很是固执,认为那些人都不算数,坚持要自己陪着父亲走完这最后一程。
三天下来,陶风澈只有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稍稍靠着父亲的棺木合了下眼,最多不过一个小时便又惊醒。除此之外,他一直一言不发地跪在灵前,微微垂着头,视线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忏悔。
陶风澈在这里跪了三天,静浦的股市也动荡了三天。从陶知行的死讯传出开始,无数人的视线就聚集在了陶家祖宅,悲伤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蠢蠢欲动者也有之,如今的静浦已然成了一滩浑水,谁都想来掺上一脚。
一派暗潮涌动之间,位于风暴正中央的陶风澈偏偏像是无知无觉似的,从医院出来后便授意徐松给学校递了假条,紧接着就回了家,专心致志地给父亲布置起了灵堂。
陶家偌大的庄园中设施完备,有一栋老楼是专门留作此用的,上一次启封已是十多年前。时间隔得太久,陶风澈连记忆都变得很模糊,只记得重金请来的高僧带着弟子在灵堂里做了一场法事,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的香火味,熏得他脑仁疼,闻久了只想打喷嚏。
陶知行当时不过三十岁出头,把幼子抱在怀里开玩笑,说既然崽你闻不得这个味道,那我走的时候可就别花这冤枉钱了,我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用不着请人来给我跳大神。
周围一圈人闻之色变,即惊叹于这位教父对于生死的超然,又咋舌于他对鬼神的轻蔑,陶风澈当时年纪尚小,根本没理解父亲的这一番话,只好奇身边的叔叔伯伯们怎么都变了脸色;后来等他稍微长大了些,又觉得这件事离他还太远,便也没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便将它抛之脑后。
可没想到命运跟他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本以为要封禁至少四十年的老楼重启,十多年前,陶风澈陪着父亲在这里送走了奶奶;十多年后,陶风澈孤身一人来到这,预备着送走他的父亲。
实乃人生无常。
灵堂内萦绕着浓郁的檀香,在这醇厚圆润的味道中,陶风澈突然陷入了回忆。说起来,老头子虽然也信佛,但信的方式倒是格外的不受拘束,除了每年去佛堂里面上头香,以及几个特殊的时间点,基本没怎么见过他出现在佛堂。
不管下面的生意出了何等的问题,他都从来不求漫天神佛来帮他解决困境,唯独会在父母和亡妻忌日时去上一柱清香,求衪赐给他们一个平安喜乐的来生。
倒也是真洒脱,是以陶风澈便也真的没给他请禅师作法,也不知道老头子到底高兴不高兴。
“宾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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