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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着王艺,收了眼神里的凌厉:&1dquo;我恳求您,不要在墨墨面前再提那段不愉快的过往。宋之墨生命的价值,不是因为任何别的人,别的事,她就是她自己。我可以离开。但是请您再多关心她,她需要爱,她需要朋友。看到她不开心,我的心真的很疼。”说完他垂下眼,轻轻叹了看气。
王艺听了他的话,不禁怔。在她的潜意识里,墨墨一直只是宋家的一个工具。宋之砚抚养墨墨只是为了利用她配型。但是从宋之砚的话里她听出了心痛和恳求。如果没有真的亲情和爱,他为什么会向自己低头呢?但多年的仇恨,让她无法在宋之砚面前服软。&1dquo;墨墨,回去上课。现在!”她命令道。说完拉了墨墨要走。
墨墨被她拉着,一步一回头的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哥哥。她突然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使劲挣脱了王艺,向之砚再次跑来,她伏在哥哥耳边轻声说:&1dquo;哥,等我。再过两年,没有人能拦着我。我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就回去找你,我一定会给你配型。”说完,才扭头向学校走去。
青青在一旁慌忙扶住站立不稳的之砚。那人如同石化一般,望着妹妹的背影。
宋之砚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在昏睡。他没想到这次加拿大之行要这么快画上句号。他与墨墨匆匆见了三面,经历了难过、心酸与欣慰。妹妹真的长大了,但是这成长是以何种惨痛的代价换来的。当年他自己,不也是在父母去世后不得不成熟起来的吗?如今看望妹妹的任务提前结束,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懵懵懂懂感觉到青青来叫过他几次,一会儿让他喝水,一会儿问他吃不吃东西。他勉强喝了些水,就继续昏睡。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办法醒来。但他睡得却并不踏实,梦境一个接一个,父亲、母亲、墨墨轮流来唤他,他觉得浑身冰冷,像浸在冰湖里一般,尤其是胸前有一大块冰压住了他,他想喊却喊不出来。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沉入湖底时,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他,柔软的唇抵在他的额头上。他长舒了口气,幸好还有她,幸好还有青青在身边。
&1dquo;之砚,醒一醒。”
宋之砚努力睁开眼睛,他不想再回到那冰冷的梦境里。但是一睁眼,家具、天花板、灯,所有东西都旋转着向他压来。
&1dquo;嗯&he11ip;&he11ip;”他□□了一声,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往暖和的臂弯里靠了靠。
&1dquo;晕的厉害是不是?”青青一看他的样子立刻明白。
&1dquo;嗯&he11ip;,别动。”他晕的动都不敢动。
&1dquo;去医院吧?你这种状态,咱们怎么坐飞机回去?”
&1dquo;我想睡觉。”怀里的人用气声说道。
&1dquo;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睡了好久好久。”
&1dquo;明天早上再说吧。青青,给我块糖吃好吗?”
他要糖吃的样子,好像一个小男孩。青青心里立刻软的一塌糊涂。她起身去翻找,宋之砚的衣服口袋里通常会有备用的糖。翻了几下,果然有一颗大白兔奶糖。
回到床边,把糖放入那人口中,看着他消瘦的脸颊鼓出一个俏皮的弧度,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那糖的位置。两人谁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奶糖融化,期盼着糖分进入他稀薄的血液,能让他感觉好些。
此时青青的电话响起,是晴朗打来的。
&1dquo;青青,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明天我没事,陪你们出去玩怎么样?”电话那头兴奋的说。
夏戈青尽量压低音量:&1dquo;晴朗,不好意思,之砚不舒服,我走不开。而且&he11ip;我们的事情办完了,可能会尽快回去了。”
&1dquo;怎么这么快就走,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夏戈青起身走出卧室,用手挡住嘴小声说:&1dquo;之砚的身体不好,他可能需要尽快回去做治疗。”
晴朗一听也有点着急:&1dquo;怎么回事,他病的厉害嘛?要不要子谦过来看看。”子谦虽然只是医学院的学生,但是过去有过在医院护理病人的经验,而且他自己也是久病成医,各种仪器齐全。
夏戈青咬了咬牙说道:&1dquo;好吧,他不肯去医院。子谦如果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晴朗很快挂了电话。青青回头推开卧室的门。床上的人此刻并没有靠在床头,而是单手撑着床沿半坐着,脸皱成一团,微张着嘴,看着门口的青青,眼神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1dquo;怎么了?”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1dquo;别过来,脏。”那人急着喊。
夏戈青这才低头看,地上一片淡白的水迹。幸亏这房间里铺的是木地板,如果是地毯可就糟了。
&1dquo;怎么,又吐了?”
之砚委屈的揉着腹部道:&1dquo;我没忍住。对不起。”
他刚才吃的那块糖,虽然让头晕缓解了些,却让一直翻腾的胃更加难过,青青出去接电话,之砚本想起身去洗手间,结果还没下床就吐了。
夏戈青赶紧取来纸巾准备收拾,那人也要挣扎着下床:&1dquo;我自己来。”
&1dquo;你躺着别动,再动我生气了!”
宋之砚被她这么一吼,没敢再挣扎。只得缩回床上。看着眼前的姑娘,毫不忌讳的用手一下下的清理污物,他眼里是满满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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