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幻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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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姐姐……”

傅明珠面色犹疑，她刚进院中便望见母亲摔杯，长姐沉默跪地，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珠儿，你先回去。”

傅大夫人催促道，顾及长女名声，她本已遣退院中侍女，明珠的到来，是意外，但这桩事并不需要她知晓。

“这……是，女儿告退。”随即小心翼翼的求情：

“请母亲息怒。”

傅大夫人不语，傅明珠连忙退出主院，但在幻境之外，明月的视角，却清楚看见：

年少活泼的傅明珠，假意回房，避开母亲的视线后，又悄悄返回主院，躲在木窗之下偷听。

“明珠年少时，甚至活泼可爱。”明月笑道，窗外偷听，她生前并不知哓。

“明月，这是何时？”谢长曦神情微黯，他有猜测但想确认一下。

“正是先帝圣旨自京都下达之日，也是我及笄礼前三日的黄昏时分。”

明月握紧谢长曦的手掌，尽力安抚着谢长曦的情绪：

“京都至燕州，宣旨天使行程恰好三日，先帝是想在我及笄之礼上，宣读圣旨……

但我傅氏百年传承，族支繁茂，圣旨出宫，族人便快马加鞭送来消息……

黄昏时分，父亲收到消息，母亲便传了我去主院，我不欲入宫，与母亲意见相佐，这才……”

惹得母亲震怒，罚跪院内，又被前来晨昏定省的傅明珠撞见……

“明月，是我没能护好你。”谢长曦紧紧回握明月的手掌，眼中泛着浓浓的悲伤：

“先帝立后圣旨，未曾提前透露半分消息，那日恰逢我休沐在家，父亲上朝归来，直接给了我一盏软筋散……

我……我全身筋骨酸软，无力行走，被父亲押禁祠堂，这才知哓……先帝圣旨，我求了父亲，父亲不肯帮我……

我知道父亲要保全谢氏，不会也不能驳斥圣旨，但我真的不甘心……父亲都答应我了……

要同母亲一起去燕州，为我提亲，我亲手雕刻了你最喜欢的桃花玉簪……

就等着明日上朝后告假，亲自赶去燕州，亲手送给你的……

可先帝一道圣旨，一切都毁了……”

“长曦，当年之事，途生变数，我们无可阻止，但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明月……”

“莫忧，我们仔细观察幻境，探一探那道妖息的目的。”

幻境中，傅大夫人规劝道:

“月儿，陛下君临天下，万民敬仰，立你为后，乃我傅氏阖族之荣，你定要满心欢喜，安心待嫁才行……

其余的，便莫要思虑了，天家威仪，不容冒犯。”圣旨已下，谢氏，绝不会忤逆天家，再聘你入府。

傅大夫人的未尽之言，明月知晓，但她实在不愿入宫:

“母亲，傅氏强盛，世家皇权纷争不断，女儿嫁入天家，绝非益事。”

她为后，傅氏将被动陷入世家与皇权之争的夹缝之中，稍有不慎，便是倾族之祸。

“是，然陛下民心所向，世家可私下辖制皇权，但不可明面上驳斥圣旨，否则必将面临百姓之疑。

月儿，世家之盛，在于传承，亦在于民心拱卫，我们绝不能行差踏错，为民心所弃……”

“母亲。”明月眉眼微敛，那便……

“圣旨尚未入燕州，一切尚有转圜余地，请您宣布，女儿突急症，病重夭亡，可好？”

“不好，月儿，你的教养礼仪呢？你就如此倾慕……”

傅大夫人并未说出谢长曦的名字，秘不宣之于口，当时刻谨记于心。

“母亲，女儿虽有私心，但与天家联姻，确非益事，请母亲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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