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独坐高楼（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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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的嘴比死人的嘴更严。

林间很快只剩我一个健全的人。

马儿鸣叫声突然自远处响彻云霄，马蹄急向我这边行来，那上面坐着熟悉的人。

「小昭。」

徐怀甄下马，紧紧抱住我，语气透着心有余悸。

「你没事就好。」

我靠在他的怀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把这几个活口带去审问，徐怀甄，郭美人林中遇险，宫人舍命相护，危机时刻是你救的我。你要记住，陛下的郭美人不会武功。」

徐怀甄的手缓缓放开，他的眼神复杂又带着审视。

他有很多疑问要问，可静默片刻，却只说：「好。」

9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很快。

当天便查出了结果——竟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太傅夫人陈明明。

谋害后宫嫔妃罪名不小，而这位嫔妃又是陛下在意的紫薇星。陛下动了怒，连夜将太傅夫人下了监狱，又将太傅贬去了蜀州任职。蜀州，多么清苦的地方。

陛下下达这些消息时，我正因为受了惊吓而高烧不退。太医们来了又去，各种名贵药材进贡着，生怕我有个闪失。

等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请旨去大理寺狱见陈明明，叩问她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我说这话时声泪俱下，苍白的面容哭的得梨花带雨。

皇帝看了我半晌，若有所思。最后摆摆手，任由我去了。

我带着一副病容见到了陈明明。

她穿着肮脏的囚服，那些伤口流的血浸透了原本雪白的囚服，显得肮脏泥泞。

我屏退了扶我的宫女，静静坐在门外。

她猛地冲向我，抓着铁栏杆的手骨节泛白，眼里闪烁着恶毒的恨意：

「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进京！」

我不言语，她继续恶狠狠道：「该死的是你，你就该和你那个愚蠢的娘一样去死！」

我轻轻地笑了笑：「夫人，我只不过挑拨了两句，你就害怕了。你在怕什么呢？怕我查出真相？怕太傅知道真相？」

我接着道：「其实自始至终，我都知道谁害了魏姨娘。」

陈明明张狂的动作顿住了，她一字一句道：「你要告诉你爹？」

我被她逗笑了：「夫人，你怎么变得如此愚蠢了。」我温柔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

我站起来，却与她仍旧保持一臂距离。

「你爱慕太傅，太傅却一心放在魏姨娘身上，这么多年，夫人心里很苦吧？」

「你胡说！胡说！」

我看着她疯狂的神色，笑意渐渐淡去。

「我懂了，你就是为了给你娘报仇，什么紫薇星，什么命格有助于陛下成仙，都是谎话！你蒙骗了皇上！」

「夫人糊涂了，这些都是国师的预言。」

她口中胡言乱语，最后竟癫狂地笑了起来。

「夫人，」我淡淡道：「想必我该叫你华笙姑姑。」

陈明明整个人突然僵住，像具僵尸般机械地转过头来。瞪大的双眼是藏也藏不住的惊恐。

我很满意地点点头，想必她已猜出些许真相。

「华笙姑姑，先皇后在地下已经等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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