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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面上頗有些不悅,這他當然知道,不需要任何人提醒。
張彩躬身一禮,顯得越發恭敬,聲音也低了幾分,「千歲總要小心丘聚那廝前車之鑑吶。皇上最為信重千歲,千歲,這銀錢上原是小事,莫要為此生了嫌隙才是。」
劉瑾瞳孔驟然一縮,想起查抄了丘聚私宅、莊鋪後,總帳呈到御前,小皇帝那陰鷙的眼神,那晦暗的笑容。
所以,這會兒,劉瑾老老實實跪到了小皇帝面前,借這一哭,博份舊情。
壽哥斜靠在寬大的龍椅中,目光直透過窗戶望著外面一片綠,看不看一眼跪在下面涕淚橫流的劉瑾。
劉瑾呢,也不敢抬頭去看萬歲爺的表情,就這麼兀自哭著嚎著。
口中先還說這次案子裡胡節純屬自作主張,見事敗又受人指使方攀扯於他。
很快話鋒一轉,又提起他掌司禮監期間如何兢兢業業,因著最近罰米輸邊、清丈屯田國策得罪了多少貴戚仕宦,因此才有人抓住機會陷害他、彈劾他云云。
再往遠處說,開始歷數這幾年來他的種種功勞苦勞,直說到弘治朝去,將昔日東宮諸般舊事翻了出來,喋喋不休,說得自家都感動了,這淚也有幾分真切起來。
當劉瑾說到清丈屯田時,壽哥才將視線收回來,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沈瑞那邊清丈登州田畝的密折也上來,而且,這前前後後的事也寫了個清楚明白。
可笑朝上這會兒還為著說胡節獲罪前遞上來的彈劾摺子吵了起來,說什麼沈瑞空耗國帑邀買民心云云。
胡節自己貪瀆國帑,倒是賊喊做賊說起沈瑞來。
壽哥眯起眼睛,掃了掃劉瑾,什麼昔日舊情都是混扯,倒是,罰米輸邊、清丈屯田,劉瑾確實沒少盡心盡力,也,還是要用他的。
「大伴。」壽哥緩緩張口,打斷了還在憶往昔的劉瑾,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好似有些動容。
劉瑾慌忙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臉,似怕滿臉涕淚讓皇上看著醃一般,然後才小心抬起頭來,「萬歲爺,奴婢,奴婢……」
「大伴陪朕這許多年,大伴是何等人,朕會不知道嗎?」壽哥幽幽道。
劉瑾忙作感激涕零狀,叩口稱謝皇上知遇之恩,可心下卻是發沉,這話其實頗為含混,可並沒贊他劉瑾忠良,看來皇上心下還是有氣的。
「想想當日東宮之中,你,張大伴,高大伴,還有……」壽哥似是一頓,隨後聲音陡然冷上幾分,「丘聚。」
儘管這個名字很快就滑了過去,壽哥又繼續說起「谷大用、魏彬……」等人。
但劉瑾還是伏得更低了些,心下不斷咒罵丘猴子咒罵胡節。
好像數完了人名,回憶也就到了頭,壽哥輕咳一聲,道:「大伴庶務繁忙,操勞辛苦,門下良莠不齊,有所疏失也是難免,朕相信大伴能妥善處置了。」
劉瑾忙道:「謝萬歲爺體恤!奴婢必當嚴懲這起子不法小人,以儆效尤。日後再有授外差者,必當嚴查嚴管……」
他又滔滔不絕好一番應答,把之前張彩與他出的對策大半講了出來。
也不知道小皇帝聽進去多少,半晌才聽壽哥嗯了一聲,似乎是漫不經心道:「大伴若有忙不過來的,交由旁人幫襯一二便是,大伴騰出手來,也當清一清門下,那些德不配位的東西,留著倒牽累了大伴。」
劉瑾後背一僵,強擠出笑來,應聲稱是,後半截的對策也不必講了,只吶吶的表起忠心來。
壽哥隨意點了點頭,轉而滿臉陰沉,道:「張吉這廝,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挪聖人廟宇銀!朕看,張家人以後不必再進學科舉了。」
曾子被奉為「宗聖」,是配享孔廟的「四配」之一,在儒家也是地位尊崇。
張吉用自家銀子賄賂上官罪責還輕,若是動庫銀以公謀私,獲罪雖重卻不禍及子孫,可打主意到了儒家聖人廟上,落個不敬聖人的名聲,那便是自絕於仕林了,即使沒有壽哥這句話,張吉的子孫在科舉路上也是難了。
而有了壽哥這句話,那就是絕了他子孫未來所有的指望了。
若是焦芳在此,或許能開脫兩句。但劉瑾是根本不會在乎一個張吉死活的,便連連應是,說皇上聖明。
聽得壽哥又道:「山東這些獲罪官員,挪用官銀、貪瀆、不恤百姓,所罰沒的家產,便由山東自留賑災吧。聽聞今年山東又有旱災的苗頭?」
「山東地方奏報,今春仍是少雨。」劉瑾又忙伶俐道:「雖然那人攀誣奴婢,但也確是奴婢失察,該當受罰的,奴婢自請罰米兩千石輸山東,既是萬歲爺賞奴婢改過之機,也多少能為山東百姓做些善事,為萬歲爺分憂。」
壽哥臉上終於露出個笑容來,虛點了點劉瑾,道:「還是大伴知朕。」
劉瑾覷著小皇帝臉色,見了這笑容方才放下心來,微微鬆了口氣。
這套罰米輸山東自然也是張彩所教。
胡節這樁案子,雖牽扯到劉瑾,但沒有實證,劉瑾是不會獲罪的。劉瑾又實打實是沒拿到銀子的,只要他在皇上面前先退一步,又為皇上分憂,皇上就是先前有氣也當消了。
罰米輸邊是劉瑾的一項重要政策,但一直頗受非議,此次劉瑾自請罰米,也算是以身作則,看日後誰還好意思跳出來說嘴。
至於這點子糧米,莫說劉千歲豪富不放在眼裡,就說只消傳個話出去,有的是人爭著搶著為劉千歲料理了,又哪裡用動劉千歲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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