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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沁紧走几步,轻声说:&1dquo;亚希,你疯了吗?竟敢私自出洞?”亚希望着蓝沁,说:&1dquo;我想念洛离,想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蓝沁立即打断她:&1dquo;你不能称她是你的女儿,她是克拉姆神山的女儿,是巫咸家的女儿。”亚希眼中涌起悲痛:&1dquo;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和农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我甘愿忍受嗜心的痛苦,只盼月圆之夜能见她一面,可现在几个月都不让我见她,为什么?!”
蓝沁颤抖地说:&1dquo;亚希,你轻声!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了。”亚希哀求着:&1dquo;蓝沁,让我去见见她吧,悄悄见一面就回去。”说着,抬脚往洞里走去,蓝沁立即拦住她:&1dquo;不能!大祭司有令,你们一年之内不能见面。”亚希眼里露出悲愤:&1dquo;又是她!她比大山外面的人更邪恶!活生生分离我们夫妻子女,现在还剥夺我们母女见面的权利!”
蓝沁骇然地四望,说:&1dquo;亚希,你疯了,敢说出这样违逆先祖的话?你被大山外面的邪灵附了体,你会让卡塔人遭受诅咒,你会毁了洛离!如果你爱她,快回索罗洞去。先灵保佑你,快回去吧。”亚希惨然一笑:&1dquo;先灵保佑我?如果真的保佑我,为何要拆散我们一家三口?”
亚希说完,正要闯进洞去,忽然一怔,洞口,兽皮已然被撩起一角,洛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们!
蓝沁两人不及回过神来,洛离已经问出了声:&1dquo;亚希阿姆,你是我的娘亲吗?”
娘亲?这个被亚希幻想了几百遍的称呼,骤然让洛离叫出来,却让她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洛离却又问:&1dquo;农山阿达是我爹爹吗?”
爹爹?当然!他当然是你爹爹!我就是你娘亲!
亚希心中哭泣着,可是一瞬间,脑子里想到先祖的遗训,想到嗜心蛊毒作的痛苦,想到洛离的未来,她只能把悲伤换成了微笑,轻声说:&1dquo;卡塔人没有爹爹和娘亲,洛离,你是巫咸家的希望,是克拉姆神山的女儿,亚希祝福你,祈求先灵保佑你。”说完,手伸到洛离的脑际,温柔地抚摸一圈,然后转身,快离去。
看着亚希的身影已隐入黑暗中,蓝沁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望着洛离,说:&1dquo;我们回去睡觉吧,养好精神,才能在明天晚上尽情歌唱。”
第81章
第二天,洛离刚走出洞外,就已感受到拜月节的欢乐气氛。克拉姆山上,各个洞隙外面,到处是炊烟缭绕,号角声声,各个家族都在杀鸡,宰牛,屠羊,准备着祭祀礼品。
洛离吃过早饭,由蓝沁送她到了巫咸家老阿婆于巴的住处,那是巫咸家最古老的洞隙,是地位的象征。六十一岁的巫咸于巴,是上一代硕果仅存的一人,因为先天隐疾,在十多年前就已让巫咸米娜接任了大祭司,然后每天在洞里修养,或者出来晒晒太阳。
因为巫咸家女人常年修炼法术,使用毒物,所以人丁稀少,更加上她们对血统的认定,认为她们的血统是高贵的,不轻易让男人碰触,像巫咸米娜,一生没有找过&1dquo;阿帕(情人)”,所以到了洛离这一代,竟然只有她一个女娃。与她同代的有三个男孩,也都开始了法术的修炼。不过,有一门法术,却只传女不传男,那就是:摄心术。
摄心术是一门古老神秘的法术,修炼极为艰难,不但要先天的资质,强大的精神力,并且要常年忍受孤独,在黑暗的寂静中,尝试与先灵对话,与死灵沟通,领悟神灵的旨意,扭转他人的意志和精神,从而控制别人的行为,甚至喜怒哀乐。历代的大祭司,都是这门法术的强大修炼者。
只有洛离是个例外,在她两岁时,巫咸家的人就现她能控制别人的意志,她的摄心术,似乎与生俱来。
洛离刚走进洞隙,尚未行礼,于巴已然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伸出手拥抱她,抚摸着她前额:&1dquo;祝福你,我可爱的天使。”洛离说:&1dquo;阿婆,先灵会像洛离一样爱你。还有阿伯,阿亲,月亮真神保佑你们。”屋子里二十多人因为洛离的到来,开始露出笑脸:&1dquo;洛离,你天天为族人们歌唱,可也要经常回来陪陪阿婆和阿伯。”
阿婆笑着,笑容里掩饰着忧伤:&1dquo;你一定要快乐,要为巫咸家添丁进口,你是我们的希望。”洛离有些不解:&1dquo;阿婆,要怎么添丁进口?”阿婆微笑:&1dquo;你还小,待你十五岁成年,就明白了。”
见洛离依旧迷惑的样子,旁边比她大四岁的运司说:&1dquo;洛离阿亲,就是你长大了要找阿帕。”洛离想了想,说:&1dquo;阿帕?就像亚希阿姆找农山么?农山阿达是亚希阿姆的阿帕吗?”阿婆脸色微变,问:&1dquo;谁告诉你这些的?谁让你叫农山阿达?”洛离说:&1dquo;他是我爹爹,亚希阿姆是我娘亲,我知道的。”
屋子里的人顿时沉默下来,于巴脸色开始阴沉,男人们回避着洛离的眼光,洛离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有些忐忑不安。许久,于巴才说:&1dquo;好了,给我们的天使装扮吧,今天晚上,说不定神鸟会降临,我们的天使可要精神点。”
先沐浴,头用皂液洗后喷上了茉莉花水,将头往后梳顺,扣上银月梳饰物。右脸上画了个小月亮,指甲涂上了玫瑰红颜料。衣上的图案是丝线织就的,神鸟飞翔的神态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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