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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后自己也觉得心虚，干咳了几声快步穿过起哄的士兵们，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江懿正望着远方出神，听见地上的积雪被人踩得「咯吱」响，刚要回头，却被人从身后忽地环住腰抱了个满怀。

  裴向云的鼻尖蹭着他的衣物，近乎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许多话哽在喉间，却半句也说不出。

  江懿颈侧被他蹭得痒，低声道：&1dquo;松手，帐前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裴向云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一双眼却仍紧紧地黏在老师身上，声音涩，半晌后轻声道：&1dquo;师父，我好想你。”

  两人并肩慢慢走在雪地上，江懿轻声道：&1dquo;可我见你现在过得很好。”

  &1dquo;他们敬慕你，亲近你，愿意做你的朋友&he11ip;&he11ip;”他慢慢地说着，&1dquo;我还听将军说你前些日子刚去附近村子剿了匪?不错。”

  裴向云点点头，动了动唇：&1dquo;可是你不在身边，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与老师足足三个月没怎么见面，偶尔只能收着那人于字条留下的只言片语，虚影一样让他抓不住，久而久之便用忙碌将这份难捱的思念深深藏在心里。

  没见着人时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老师自己临了很多字帖，字进步了不少，连续几次巡防时捉回了乌斯的轻骑兵，还让四五个村子免于被山匪侵扰&he11ip;&he11ip;

  可眼下见了面，能说出口的不过一句「我好想你」。

  裴向云忽地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摸出截木棍：&1dquo;我和他们学了吹这个&he11ip;&he11ip;你要听吗?”

  他忐忑地瞥了那人一眼，没听见拒绝的话语，于是壮着胆子将那木棍横在唇边。

  江懿这才现那是根粗制滥造的木制短笛。

  陇西军营中确乎有这种不知如何流传下来的习惯。士兵们平日娱乐的东西很少，没事时就琢磨着做这些小玩意儿，一人传一人，慢慢的整个军营便都会了。

  裴向云似乎有些紧张，起先几个音调不稳，往后倒是愈顺利起来，竟真吹出一勉强听得出来的小调。

  待他吹完一曲，江懿挑眉：&1dquo;很耳熟，从哪学的?”

  &1dquo;今年有兵是江南人，我跟他学的。”

  似乎「江南人」三个字说出来，一切心思都不言而喻了。

  裴向云面上烫，欲盖弥彰道：&1dquo;只是碰巧，碰巧他识音律，并非我&he11ip;&he11ip;”

  他话未说完，便听身侧的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似的笑了出来。

  &1dquo;你眼下与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江懿的声音中带着笑意：&1dquo;笨死了&he11ip;&he11ip;”

  裴向云愈面红耳赤，刚要为自己挣回来几分颜面，却听那人似乎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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