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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个鬼，现在年关还没过呢，张口闭口全是谎的小骗子。

  江懿在心中「啧」了一声，终于装不下去，慢慢睁开了眼，先被窗外的斜阳刺了下。

  &1dquo;师父?”

  狼崽子方才故作镇定的语气霎时溃不成军，带着几分颤抖地唤他：&1dquo;你&he11ip;&he11ip;”

  &1dquo;絮絮叨叨的，吵死了。”

  江懿声音沙哑，多日没说话，试了几次才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裴向云沉默半晌，堪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道：&1dquo;师父想喝水吗?”

  江懿「嗯」了一声，一把瓷勺便抵在了唇边。

  他微微张开嘴，有几滴水从唇角滑了下去，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里。

  裴向云的呼吸似乎急促了几分：&1dquo;师父，你好好喝水。”

  &1dquo;嗯?”

  江懿眼下头脑还昏沉，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只允许他能半靠在床头，根本不知道那逆徒在说什么：&1dquo;什么好不好好喝?”

  &1dquo;没事。”

  裴向云瞥了他一眼，咬着牙将那一勺水喂完。

  江懿疑心自己昏睡的时候这狼崽子没给自己喂过水，轻咳一声：&1dquo;没了吗?”

  裴向云眨了眨眼：&1dquo;师父还想要吗?”

  &1dquo;要。”

  江懿回答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上了裴向云的当，眯着眼神色不善地看向他：&1dquo;这点便宜你都占?”

  &1dquo;没占你便宜&he11ip;&he11ip;”裴向云见好就收，显得十分温驯乖巧，&1dquo;只是单纯地问问师父而已，师父自己要回答的。”

  江懿险些被他气笑了：&1dquo;行，水放下，你滚吧。”

  &1dquo;别啊&he11ip;&he11ip;”

  狼崽子主动认错：&1dquo;我错了，师父别赶我走。”

  &1dquo;当时你在宫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懿瞥了他一眼：&1dquo;又是直呼我名字又是要我好看的，怎的现在没那气势了?”

  裴向云没想到他会翻旧账：&1dquo;当时是我太担心你，也&he11ip;&he11ip;太生气了。”

  &1dquo;生什么气?”

  江懿有心快些将两人之间的问题说开了，没等他回答便继续道：&1dquo;是因为我利用你的事吗?”

  裴向云沉默半晌，踟蹰道：&1dquo;其实也不全是。”

  不光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被利用，或许更因为老师有赴死的决心，却从未告诉他，甚至误解了自己的心悦单纯是对床笫之欢的渴望。

  也不怪旁人，谁让他上辈子做了混账事呢?

  &1dquo;这样都不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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