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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自己手中捏着筹码，用这个消息保下弟弟一条性命，可到头来所有的事情都被眼前这年轻的丞相算了个清楚明白。

  当真是一无所有了。

  江懿低声道：&1dquo;他什么下场，你应当已经清楚了。”

  &1dquo;那我的儿子呢?”

  女人双眼哭得红肿，用尽力气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1dquo;他还活着吗?”

  江懿指节抵着唇：&1dquo;交换消息要讲究一个对等，现在该我问你了。”

  宣贵妃蓦地怔住，便听他问：&1dquo;你交给太医的方子可是真的?”

  女人咬着唇看向他，似乎并不打算轻易回答他。

  &1dquo;眼下只有圣上一人会对你的孩子有怜悯之心，其余人——包括太子生母的娘家，都绝不会放过这个曾威胁过太子位置的皇子，更何况他的母亲还是个戴罪之人&he11ip;&he11ip;”

  江懿眯起眼，循循善诱，&1dquo;若你交出来的药方是假的，待洪文帝毒身亡后你猜等着你孩子的是什么?”

  宣贵妃的身子倏地开始抖，如同秋末寒风中挂在枝头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

  她颤着唇抬眸看向江懿，却见那人神情认真，像是诚恳地与自己讨论这个问题，而并非在诈自己的话。而眼下她穷途末路，想用所谓「筹码」要挟旁人听起来确实痴人说梦。

  江懿支着下巴，静静地等她的回答。

  &1dquo;是真的&he11ip;&he11ip;”

  宣贵妃轻声道：&1dquo;方子是真的，但是其中一味药材只在乌斯有，哪怕是你们拿到了药方，那味药材也很难找到。”

  江懿起身的动作顿了下，眸中多了几分思索：&1dquo;知道了&he11ip;&he11ip;”

  宣贵妃抬头看向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未将请求说出口，只低声道：&1dquo;谢谢江大人。”

  门外候着的小黄门垂着头等他出来：&1dquo;江大人可是要离宫?”

  江懿瞥了他一眼，&1dquo;圣上眼下是在御书房吗?”

  小黄门恭顺答：&1dquo;是的&he11ip;&he11ip;”

  &1dquo;记得给她送些能用的炭来&he11ip;&he11ip;”江懿冷声道，&1dquo;再敢贪这些用度，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小黄门早早就听闻这丞相的事迹，只觉得眼前人虽然长得好看，说话却不近人情，眼神冷得像是要将自己活剖了似的。

  江懿不知自己在人家眼中变成了冷面无情吃人的妖怪，顺着回廊向前，转到了御书房外。

  前些日子那场大火烧了寝宫和旁边三个嫔妃的寝殿，眼下只能委屈洪文帝暂时宿在御书房中，待寝殿修好了再搬回去。

  御书房门前换了个太监，刚从枯萎的灌木中拎了一只狸奴出来，看见江懿后连忙将手中的狸奴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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