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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觉得老师无所不能，却是第一次见到老师虚弱的样子，像是下一刻便要消失了一样。

  让他无端想起先前父亲生病时，似乎也是这般模样，于是经年不见的阴影再次席卷而来，灼得他整日惶惶。

  &1dquo;会好的，”江懿闷咳了几声，面色苍白，&1dquo;大抵过个五六日便好了。。。。。。你怎的穿得这么少?”

  &1dquo;太想师父，所以就这样直接穿着单衣过来了。”

  裴向云趴在床沿，微微歪着头和他说话：&1dquo;我不冷的，往年在乌斯时我便只穿这样少，不怕冻。”

  江懿看着他像小狗讨欢一样，没忍住笑了：&1dquo;上来。”

  &1dquo;啊?”

  裴向云没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愣在了原处：&1dquo;。。。。。。什么?”

  &1dquo;都多晚了，外头还那么冷，”江懿轻咳一声，&1dquo;在我这儿将就一晚上，明早在回去吧。”

  裴向云脸上蓦地烫，却全然不知自己为何心跳得这样快，囫囵应了一声后险些同手同脚地爬上那人的床去。

  他将外衣外裤先脱了，而后慢慢靠着老师躺下，老师身上那淡淡的墨香再次撞进了他的鼻腔。

  许久未闻见了。

  兴许是在最难捱的时候闻见了这香气，所以他一直在心中念念不忘，着了魔似的追寻这记忆中的味道，有些贪婪地偷偷往江懿身边又凑近了些许。

  江懿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轻声道：&1dquo;挺晚了，快睡吧。”

  裴向云鬼使神差道：&1dquo;师父往后想寻个怎样的师娘?”

  &1dquo;唔?”江懿有些惊讶，&1dquo;你竟已知道师娘是什么了?”

  裴向云脸上红了下：&1dquo;。。。。。。听他们讲的，好奇。”

  江懿了然，定是军营中那些人将自家学生拐走聊天，要从他这儿套点话出来。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少年的黑：&1dquo;师娘。。。。。。我不着急，你倒是替我着急上了?燕都有许多世家千金，不若你帮为师参谋参谋?”

  裴向云被他摸得身子僵，声音有些不自然：&1dquo;为什么要学生参谋?”

  &1dquo;是你问的啊。”

  少年的身子很热，贴在身边暖烘烘的，让他比方才舒服了不少。

  &1dquo;我就问问，也没想要师父真的找个师娘回来，”裴向云小声嘟囔着，&1dquo;师父不要找师娘好不好?”

  &1dquo;嗯?”

  江懿侧眸看向他：&1dquo;不找师娘，我跟谁过一辈子去?”

  裴向云舌尖抵着后槽牙，堪堪将带着莫名冲动涌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江懿见逗他逗得差不多了，掩唇打了个哈欠：&1dquo;不逗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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