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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三关目睹此景，大为惊骇，后颈冰凉，脊背浮起一片冷汗。

  漂浮在空中的那一张雪白脸孔，如纸如尘，如魅如妖！面色中爆出完全陌生的yīn狠和狰狞。眼前这几句断头身在少年的眼中，无异于一排没有活气儿的稻糙人，削起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大掌柜正待开口，转眼间，第二具断头的腔子也已被凤剑轻松凌厉地分了尸，剔了骨！

  唬得他忍不住大喊：&1dquo;息栈！够了，够了！别打了！停手了！&he11ip;&he11ip;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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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擦沟子：擦pp，因为pp的那个形状，有一道沟。这里取比喻意，在匪帮行动中是负责断后的意思。

  第十九回。夜夜心碧海青天

  整个huang土岗万籁俱寂，夜枭皆已惊飞逃窜，空留几株孤零零的老树，树皮斑斑驳驳，鬼棘眼似的树疥哗然瞪视着天空。

  听了掌柜的这一吼，少年的飘忽身形一扯，倏然回力，挂到了树梢之上。柔韧的凤身翩然斜倚在枝头，一根长辫从肩头垂落，双目顿了一顿，凝视镇三关。

  大掌柜低声吼道：&1dquo;够了！别打了！赶快回转，再来了追兵就不好了！”

  少年愣了一愣，眼神中的寒光缓缓退去，抽离掉的心思似乎慢慢转回了胸口。也没有答话，身形轻轻飘落于地，飞快拾起了四散跌落的几杆长枪递给掌柜的，又再次腾空，飘飘然掠上了百步开外自己的那一匹马上。

  二人一路疾驰，过了党河水，不远处就是野马山口，后无追兵，心下稍定。

  镇三关侧目看了看少年，终究忍不住说道：&1dquo;小剑客，刚才下手太狠了。把人拾掇了也就罢了，用不着剥皮削rou，斩头分尸的！”

  少年仍然没有吭声。

  月光之下，一双细目清冷无波，一张玉面苍白无暇。

  只有帽檐和衣服前襟上的一片血迹，赫然昭示着刚刚进行的那一场屠戮。

  半晌，少年缓缓弓起了背，头慢慢低下，额头抵住马颈，身子有些颤抖，呼吸渐显急促。

  镇三关问道：&1dquo;唉？咋样了，小剑客？”

  息栈暗自按住气海xué，轻轻揉动，额头冒出虚汗，脸颊尽露苍白，轻声吁道：&1dquo;没怎样&he11ip;&he11ip;有些疲累&he11ip;&he11ip;”

  两手紧紧攥住缰绳，身子在马上抖动颠簸，面色愈加难看。

  这一日偷窥云雨，qíngyù涌动，阳气外泄，冷酒伤身，早就是心思恍惚，腿脚疲软。刚才又一时迁怒，犯了倔劲儿，勉qiang念动心诀，摆开凤式大招，一顿砍头切菜，身体确是支持不住剑气的qiang劲内噬。

  镇三关偏过身子凑近了，沉声问道：&1dquo;伤着了咋的？行不行了？”

  息栈皱眉不语。

  镇三关一把拽住他的手臂：&1dquo;过我马上来，我带着你！”

  息栈气息沉弱，喉间哽咽：&1dquo;不必。”

  话音未落，软绵绵没了力道的身子已经腾空，歪歪斜斜地落到了大掌柜的怀里。

  &1dquo;坐稳当了，抓住喽，别掉下去！”男人的声音带动胸腔的阵阵共鸣，回dang在少年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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