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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游弋着的红光里，两个鲛人转瞬消失于黑暗最深处。

  方才用潜音迅交换的话还在空气中、以人类听不见的声音缓缓回荡，渐渐低微消失。分别是湘冷定的叙述和寒洲震惊的责问——

  &1dquo;她已经死了。”

  &1dquo;什么?不是要用她做人质、拿到如意珠后再退走?谁叫你自作主张杀了她!”

  &1dquo;反正已经死了&he11ip;&he11ip;你以为云焕真的会守信放我们走么?他阴枭反复，不择手段，只要确认师傅解毒后、任何承诺他都会立刻推翻!我们必须下手比他更早、更狠!右权使，我已从赤水召来了幽灵红藫，等一下趁着他失神被困，我们立刻走。”

  &1dquo;不可能走得了!外面都是伏兵，所有的路口都被监视，云焕一声令下，没有人质，我们无法逃出去!”

  &1dquo;错。云焕他在短时间内是再也无法行动了&he11ip;&he11ip;”

  无声的对话，最后消失在鲛人少女唇角泛起的冷笑中。

  七、背叛

  遥远的彼岸，伽蓝白塔顶上的观星台中心，一缕轻烟消散在黎明前的夜色里。

  &1dquo;她死了&he11ip;&he11ip;”深深的神殿里，重门背后，一个古怪的声音忽然宣告般地低语，&1dquo;那颗一直压住破军光芒的星辰终于消失了——巫真，你再看西方的分野处、能看到什么?”

  玑衡旁，素衣女子震惊地盯着那支熄灭的蜡烛，喉咙里出咿哑的惊呼。

  转头看去，天空中那颗&1dquo;破军”陡然黯淡无光——那是她弟弟宿命中对应的那颗星辰。算筹从她手指间落下，云烛再也支持不住地跪倒在观星台上，对着神殿深深叩，却依然说不出一句话。

  &1dquo;你求我救你弟弟?蠢啊&he11ip;&he11ip;”神殿内沉默了许久，那个古怪的声音忽然含含糊糊地笑起来了，&1dquo;这是好事——你将来会明白。不用太担心，或早或晚，你弟弟一定会回到伽蓝。破军会再度亮起来&he11ip;&he11ip;比天狼和昭明都亮!”

  云烛定定看着室内，满脸诧异，却不敢表示疑问。

  &1dquo;只是&he11ip;&he11ip;上一代两名剑圣，都离开这个云荒了。”智者的声音低哑，带着含混不清的沉吟，&1dquo;一代的剑圣&he11ip;&he11ip;又将为谁拔剑?”

  -

  伽蓝白塔顶上那支蜡烛熄灭的刹那，还有另外两个人同时失声。

  空无一物的水底城市里，银白色光剑陡然自己跃出剑鞘，光华大盛——白璎诧异地转过头，凝视着跃上半空的佩剑。虚幻的剑光里，浮现出一张素白如莲花的脸，平静如睡去。只是乍然一现，随即消失，剑芒也自己微弱下去。

  光剑落回到了主人的手心，可剑柄上刻着的字悄然改变：所有者名字前，都出现了一个小星记号，出浅浅的金光——那是当代剑圣的标志。传承已经完成。

  &1dquo;师傅死了!”白璎诧然低看着自己佩剑，脱口惊呼。

  正在看着水镜的皇太子一惊抬头，看着掩面失声的太子妃，震惊地看到冥灵眼里留下虚无的泪水，融入空无一片的城市。白衣女子看着剑光中渐渐消失的容颜，颤抖得不能成声：&1dquo;师傅&he11ip;&he11ip;慕湮师傅&he11ip;&he11ip;死了&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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