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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定是有事瞒着她,会是什么事呢?
崔恕笑了一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将茶盅放回床头的小屉里,向她唇边一吻,声音便暧昧了起来:“我算着时间,是四个多月了吧?”
糜芜笑出了声。太医曾经隐晦地提示过,四个月后房事可以适当有点,想他从七月素到现在,正是憋得浑身火气的时候,能忍着等四个月又过了几天才跟她提,也是不容易。
崔恕见她只是笑,既不曾推开他,也不曾躲闪,便知道她并不很拒绝,心底一热,那手早已飞快地解开了衣钮,顺着衣衫的缝隙摩挲下去,触到肚子的时候不觉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该不会碰到吧?”
糜芜一把推开了他,笑道:“会!”
“那我小心点,”崔恕低低地笑着缠上来,“或者你在上面。”
“不要!”糜芜笑着躲开了,“还是安安静静睡觉吧,这样最妥当。”
“完了再睡。”崔恕
他握了她推拒的双手,将她抱过来放在身上,温热的肌肤忽然触到空气,糜芜笑嗔道:“冷呢。”
崔恕忙放开手,扯过锦被仔细把她裹好了,糜芜双手一得自由,立刻便来推他,崔恕一只手抓了她,另一只手眨眼间便将衣带解开了,糜芜简直诧异,忍不住笑道:“几时这样快了?”
“快?”崔恕低低地笑着,“不能够。”
嘴上虽然这么说,行动之时到底还是小心了又小心,糜芜许久不曾与他这般玩闹,不觉闭上眼睛,任由他牵引着,却在此时,突然听见他极轻微地咳了一声。
糜芜忙睁开眼,问道:“是不是着凉了?”
手中下意识地扯过床里堆着的被子给他盖上,崔恕轻轻将她放下,探身向床头去取梨汤,慢慢抿了几口才道:“似乎是有点呛了风。”
他说话时,不觉又咳嗽了一声,但很快压下去,轻声向她说道:“不妨事的,热身子遭了冷风,一时有点没缓过来。”
糜芜轻轻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着气,崔恕又抿了几口,很快躺了回来,这回他没再闹她,只是松松地拥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却只是不说话。
倦意渐渐上来,糜芜在睡着之前模糊地想到,只不过咳嗽了几声就偃旗息鼓了,怎么看都不像他的做派,这几天的他,还真是有点奇怪。
早晨醒来时,崔恕已经走了,糜芜搭着宫人的手慢慢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坐着掠了掠鬓,心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一天很快过去,看看已经是申正时分,糜芜唤过掌事宫女,道:“找个平时不怎么过去前面走动的人,去看看陛下这会子在哪里,谁在跟前。”
算算时辰,若是他平时那个时辰回来的话,这会子也快该动身了,正好去堵一堵他。
不多会儿掌事宫女回禀道:“陛下在御书房,贾总管在跟前。”
可是崔恕前两天回来时,分明说是在清辉堂。
糜芜搭着她慢慢地站起来,道:“走,去看看陛下。”
她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快到的时候才低声向掌事宫女吩咐道:“寻个借口去找贾总管说话,把他引出来。”
掌事宫女很快去了,糜芜隐在花树后面,遥遥看见贾铭出了门,又等了一会儿,就见贾桂领着两个小太监走过去,贾桂手里提着一个黑罐子,看上去却像是汤药。
糜芜不觉皱了眉,原来是病了,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她快步到书房跟前,门口守着的内监正要通禀,糜芜摆手止住了,迈步走了进去。
崔恕刚刚放下药碗,看见她时便是一怔,很快笑道:“昨夜呛了风,喉咙里总有些痒,所以吩咐他们煎了一剂药压一压。”
糜芜走近了,拿起药碗闻了一下,正是前几天在他身上闻到过的那种苦味。
“今天是第四天了,”糜芜放下药碗,横了他一眼,“还要瞒着我吗?”
“不是什么大事,不想让你知道了担心。”崔恕起身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再吃两剂就好了。”
糜芜突然想起来,春天刚回京时进宫,在他寝殿里似乎也曾闻到过这股子药味,她回想着,慢慢地说道:“春天的时候,也吃过这个药吧?如今也吃,一春一冬,陛下这个并不是突然的症候,该不会是嗽疾吧?”
心里紧张起来,先皇也有嗽疾,这并不是小症候。怪道他前几天总是那么晚回去,又总带着香气,大约是怕被她闻到药味,所以又是熏香,又是散味儿。
她正要传太医询问,崔恕拦住了,轻声说道:“不是嗽疾,只是一冷一热有些不自在,再吃两剂就能停药了。”
大约是先前几次呕血的时候有些伤到了,所幸他年轻,太医也说再将养一半载就能除根,他背着她悄悄吃药,没想到还是被她现了。
两天后崔恕停了药,果然没再咳嗽,糜芜这才安下心来。
只是到了夜里,崔恕又不安分起来,这次怕受风也不除衫子,只将她抱在身上,低低地笑着说道:“忍得我浑身冒火。”
糜芜笑出了声,轻轻抚了下他的脸,学着戏文里恶霸的语气说道:“美人儿莫急,这就来临幸你。”
崔恕喑哑着声音,低低说道:“任凭你处置。”
双手轻轻按上她的腰,还没开始,突然觉得手底下一颤,崔恕心里一跳,几乎同时就听见糜芜欢喜地说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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