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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延立刻挺直脊背,“知道了,不去,在家反省。”
姜涉这才微微点头,收敛了眸光中的寒意,三人一路说着话,一路齐步向里行去。
走不得一阵,身着长袍微微福的中年男人便从回廊后转出,迎上前来,躬身一礼道:“少爷。”
姜涉点头还礼,“瑞叔。”
姜沅欠了欠身,“姜总管。”
姜延却是往后缩了一下,才随着姜沅叫了一声。
姜瑞瞧了他一眼,眉头一皱,再望向姜涉时,却又含起笑容:“老爷在书房等您。”
姜涉沉静点头,“多劳瑞叔,我知道了。”
说罢,也未管姜延那一脸瑟瑟,只丢给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即转向书房去。
将军府的书房里,最多的不过也是兵书,竹简书册胡乱摆了一室,窗框上甚至都钉了两本。墙上挂一张行军图,朱圈出边境轮廓,山川起伏,只手可握。
护国大将军姜祁今年五十出头,生着一张威严赫赫的脸,家居时亦穿一套劲装,宝剑搁在手边,随时可得出鞘。
姜涉推门而入时,他正背门而立,瞧着屋子正中搭起的一副沙盘,许是听着响动,头也未回地道:“来啦?”
声的同时,宝剑铮然出鞘,带了雷霆万钧气势,眨眼间逼至那少年人面前。
姜涉却早已预料到一般,动也不动,只抬剑一格。
两剑相交,铿然一响,接着二人回锋错手,又顺势再过得几招,姜祁方才立定,面上酿出些笑意,“出去一遭,倒好像有些长进。”
姜涉收剑回鞘,欠身道:“还是比不得父亲雄姿英。”
“我瞧你是口是心非,不过今日且饶你一回。”姜祁睨了口中只道不敢的姜涉一眼,转到书桌前翻出一卷黄帛,“瞧瞧这个。”
姜涉眼疾手快地接住,展卷瞧去,嘴角噙着的笑意不由得消敛,抬头望向姜祁道:“陛下要母亲与孩儿进京?”
姜祁点了点头,“是啊,说是太后思念阿姊侄儿,嗯,也对,真是经年未见。”他忽地一叹,“不知不觉间,你都这般高了。”
“可漠北才退,残兵犹存,孩儿此时尚离不得……”
姜祁忽地扑哧一笑,“瞧瞧你呀,还说不是自以为是?怎地?离了你凉州倒还不成了?”
姜涉并不为他所动,也不争辩,只看着他道:“孩儿只是觉得,此事似乎另有隐情。”
姜祁眸光微微一厉,接着又笑了笑,“罢了,本也未打算瞒着你。”他转过身去看那沙盘上纵横捭阖,微微地一叹,“阿泠啊,你也读过史书,可知历朝历代的为将者最忌讳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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