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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沈观低着头,单手转着打火机,像在走神,“等几天。”
电话是市里画室的张老师打来的。
沈观回义村多久,这位老张就惦念了多久。总说沈观是个好苗子,不能半路荒废了画技,担心来担心去的。
这不,一到暑假,就急吼吼地想把人叫回去。
沈观也早有这个打算。
只是,没来由的,在间隙中他忽然想到了傅羽舒。
不管是刻意还是冥冥中注定,回义村的这段时间,他总是和傅羽舒在一块儿。起初他是不愿意,甚至带着嫌弃的,结果没想到就这几个月的功夫,就养成了一种诡异的习惯。
老张叫他回去时候,他第一秒想的是:要不要带傅羽舒去?
“我有病吧。”
沈观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声,指尖的打火机转得飞快。
“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到时候会去找你的。”
说着,他“咔”一下把电话挂了。
旁边的保安早就现沈观转打火机了,电话一挂,立马狐疑地看着他:“你带打火机来学校干什么?”
沈观的动作一顿。
随即,他若无其事地将打火机塞回口袋,笑道:“点蜡烛的。”
“?”保安队蹙着眉,一副“你把我当傻子吗”的表情,“学校又没停电,你不会是用来点……”
“烟”字还没出口,沈观扬灿然一笑,登时笑得保安一愣。
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单手一撑,身体便轻盈地越过了保安处的围栏。
保安只来得及“喂”一声,转瞬之间,沈观就不见了踪影。
说是不待见傅羽舒,甚至觉得自己亲近傅羽舒是“有病”,结果刚从保安处那里逃出来,人转眼就到了初中部的门口。
这个时间点,教室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沈观在门口转悠了一会,没现傅羽舒,咬咬牙打算原路返回。
刚转身,就听见一姑娘的声音:“你是沈观吗?”
沈观回过头,看见一个扎着俩小辫儿的女孩,眼露焦急:“你就是傅小雀的那个哥哥吧?傅小雀被陈凯掐着脖子拖走了!”
*
“啪——”
一瓶深绿色的酒瓶被人狠狠地砸到地面,碎片向四面迸开。
窄小的深巷里,两个少年一人一边擒住傅羽舒的四肢,将他控制得动弹不得。脚边是四碎的玻璃渣,而陈凯正拿着一瓶开封的啤酒,粗鲁地捏住傅羽舒的下巴。
他冷笑着,抬手将啤酒嘴塞到傅羽舒嘴里:“好喝吗?”
傅羽舒当然回答不了,但陈凯也并不打算让给他回答。
“好玩吗?”陈凯双指一捏,将傅羽舒的两腮往中间挤压,迫使他的嘴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圆形的瓶嘴,“15分改成75?你手够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