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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宝贝回神，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固执道：“那也没关系，他本来就不喜欢我。”

  “对，他不喜欢你，我看他估计这世界上谁都不喜欢。”文不知太不解了，宋宝贝到底喜欢对方什么，巴巴追着人跑，“你知道你还喜欢他？不是所有人都能捂热一块冰，他说不定是块石头，你再怎么捂也没用。”

  “我希望他是石头。”宋宝贝低声说，他垂下眼睫，阴影投在瘦而苍白的脸上，他问文不知，“喜欢一个人，对方就一定要回应你吗？”

  文不知对上他灰色的眼睛，一时无言。

  又听宋宝贝语调轻缓，自答：“喜欢一个人，就要对方一定给你回应……世界上没有这种道理。”

  文不知怔愣，他原本以为宋宝贝是脑子不清醒才喜欢谢哲，现在看来，对方很清醒，不清醒的是自己。

  但是，人真的可以这样克制着自己，付出真心不求回报吗？

  未免也太辛苦了。

  -

  宋宝贝晚上去找了一次谢哲，对方过了一会才开门。

  “做什么。”谢哲站在门口，大概刚洗过澡，身上还有冰凉的水汽，皱着眉把垂下的湿撸上去。

  宋宝贝把自己想好的话说出来：“谢谢你帮我缴纳物资。”

  “不用。”谢哲说，“你也救过我。”

  “我会帮你到你伤好，你不用放在心上。”

  只是还人情而已。

  这话就有点伤人，带着点分清界限、各不相欠的冷酷意味。

  谢哲说完，见对方没有别的话要说，就想关门，却忽然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宋宝贝拉住他，抬起头和他对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这么问。”谢哲把手抽出来，但也没有继续要关门，只是站在原处垂眸看他。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突然这样，明明之前……

  反问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宋宝贝忽然惊觉自己嘴上说着不要求对方回应，实际上……

  从最开始远远看着对方，到救下对方，到熟悉起来，到后面两个人因为意外独处，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之前的状态，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真的什么都不求，最初会说出那个要求吗。

  宋宝贝把那些话咽下去，收回了手。

  “……对不起，我不想问了。”

  “晚安，谢哲。”

  对方没什么反应，宋宝贝压下那点闷闷的失望，转身离开。

  谢哲靠在门边，看对方批着宽大棒球服的单薄背影。

  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修长手指，从指尖捏到尽头，又慢慢捏回来，关节出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