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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部,他轻轻晃头想,南下的那支在南郡里安稳地睡软床,这群沙子,却真够傻的。
居然当真以为一点投名状,叩得开玉京城门,说不准还做着踏上朱雀大街,去帝王跟前得封一郡膏腴地的春秋大梦。
“下是个守诺人,也该想想这约盟那头,是不是个信诺的。”
周檀抿直一线薄唇,语气平淡,甚至还起了些嘲讽的笑纹:“给下传信的人,该是昌州府尹吧。”
“是又如何?”索克托的刀举起,黑沉沉的刀面映着周檀的脸。
“昌州到玉京,路可够远的。”周檀看他,终于撩开淡漠的眼帘:“你猜这消息,多少是纪青的授意,又有多少,是那昌州府的私心?给人当走狗,不必当得这么上心又低微,小王爷。”
周檀口中的「小」咬得很有意思,语气又轻又飘还带上挑的尾音,换个地方几乎能称得上招人的枕畔耳语。他总会不知不觉地招人,也不叫人猜到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紧接着周檀歪了歪头,像是思忖过又开口,止住索克托反击的话头:“宋文敬,想必这样告诉过你,南下的那支,与你们同根同源同祖宗,凭什么他们食珠品玉风花雪月,而你们,要在这境线上餐风露宿朝不保夕。”
“凭什么?”周檀反而又逼近了点,再度开口。
他像是没把这些刀兵放在眼里,揽着缰绳甚至还像是在王庭里打着马球,一派闲适,赏景儿似的。
索克托的思绪一时间也跟着他走了,脑中泛起的恨恼几乎冲上头顶,他冷冷凝视孤身入阵的公子哥儿,目光如箭,幽黑的眼珠里有几丝深蓝色的光点。
这人的面线很锋利,山根高拱,瞳色蒙着一层北地易见的蓝调,在某个角度甚至跟赫连允有点相类的风格。
但差太远了,周檀冷然想,甚至有那么点东施效颦的可怜劲。
“周公子……”索克托提了提刀:“不必再讲,你这一颗脑袋,可不就是南下的好路桥么?南郡的皇帝想你死,这一刀下去,很快。”
周檀先轻笑了几声,不再辩答。素净的脸映在火色里,带着点摇曳的风流气。
这境况,像是攒了劲头的大力一拳,只打上了一团蓬松的棉花,索克托一时郁结,索性不再开口,直接挥刀腾身,越过人马去当头砍下。
三尺水架起来,剑背击上刀锋,「豁」的一声响。
破月部的这群沙子们像是还有点顾及道义和颜面,又或者是把眼前的南郡公子看得太轻巧,扔了面子接了任务来杀个人,也没直接一拥而上拿乱刀砍人。
反而猫逗老鼠一样,先拿刀戳戳,剩下的人还在兜着圈子看热闹。
但周檀也没揪住这一瞬间的空隙策马奔逃,他紧了紧手里的剑,心头压下的狂意慢慢地涨起来。
南郡的牢笼套子拴得这样紧,哪怕人出走了还要扯住不放,他的指节擦过了金镶玉的剑柄,反而加了些力道。
周檀拿两条腿借力,直接驾马而起,拿脆剑当刀使,是个搏命的架势。
硬碰硬不像是他的作风,他的脸明明柔得像水,但他又当真这么做了,索克托惊诧半刻,下意识横刀过来,一时僵持住了。
两匹马缠得太紧,巷口又太挤,追兵过不来,援兵也到不了。
一对多的战局被活生生扭转成了一对一,索克托夹着刀,心里的轻视一时碎散,开始正视起这个对手。
他着实没想到,这南郡公子看着软腰鸢肩的,力道却够大够狠,打法还不拘一格,阵前对决的手腕有,街头斗殴的流氓暗脚也有。不要面皮不管不顾的打法,反倒有点中帐的意思。
嗡地一声,索克托的手腕了麻,周檀的脸近在迟尺,气息几乎喷到面门,连眼角的那颗碎痣都能看见,周遭的喊声没停,两道身影兜着转,没人插得进手。
周檀在拿他当挡箭牌。
——
音州营的兵已经点完,探路回来的斥候中断了桌案上拍桌互骂的日常角斗。
赫连允撩开帐帏出帐门,重甲已然覆了一半。阿胡台跟在后面高声叫,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大君何必亲去,驿馆前有的是我们的安排。”
“素音楼。”赫连允头也没回,直接跃上马背。
驿馆靠着音州府,相倚靠在同一顶屋檐下。孙老二刚被人从城东头提过来要问罪,火就烧起来。
他抖着肩膀被人往看管房里一丢,裤管还没来得及提好,门前的打斗声已经响彻云霄。
兵分两路的破月散兵,撞进了中帐安排许久的网口,自以为的奇兵突袭变成了瓮中捉鳖,音州府大门一关,提不动刀的文官一个个被赶鸭子一样轰上房顶,正一个接一个地提着官袍爬避火梯。
赫连聿扯着于锦田的领子,伸出脚踢面目清秀的弱质文官:“你一个管金矿的在这儿凑什么热闹,滚房顶上去。”
于锦田趴在梯架子上,回头吼,脸红脖子粗,像只公鸡正扯颈子:“素音楼,他们有人在素音楼那等着呢,赫连聿,你脑子是不是注水的!你听见我话了么?!周公子——”
他碎散的长卷着官帽,露出浓淡晕开的弯眉,破口大骂:“赫连聿,你个憨货!”
音州上上下下,从东到西都泼不进水,逐杀周檀的沙子们本该在丽纺巷撞上音州营的精锐,但时间卡得虽精准,陷阱也铺排好了,周檀居然好路不走,一跟头歪进战局去,要跟人当街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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