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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檀的下巴还垫在赫连允肩上：“那家杂货铺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一座楼？”

  “问过铺子的主人……”赫连允答道，声音近在咫尺：“他贩售丝绸，那是他的最大客户，只是收了钱，将铺子出借三月，出价极高，几乎不会有人拒绝。”

  “倒是有钱。”周檀轻哼一声，不再继续问话。

  海州的铺子是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但那兴建的楼，虽然富丽堂皇，却也空无一人。

  钵头摩华的人，像是游弋在国境上的筑巢虫蚁，他们假借一只壳，在搜索的手还未触及之前，便离巢远走。

  太过难缠，太过隐秘。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

  第63章、枫桥泊

  红莲往何处？

  周檀醒来，已过午后，雪还没停下，只是气势见消，在帐子前细细碎碎地堆叠起来。

  他头脑昏涨，被房中烧得太旺的炭火磨得懒散，周檀顶着风甩了甩脑袋，清醒片刻，转个弯去寻不见踪影的6承芝。

  一夜没睡，医寮的门垂下半道帘。长柄烛火烧到末尾，6承芝掐着自己的脑袋，打着盹。

  周檀没惊扰她，径直去瞧被剖得更细致的战马尸体。显然6承芝也盯上了那堆过于奇怪的绿色结晶，将它们收拢在一起，等待去细细验看。

  “你来了？”她半梦半醒，托腮问道。

  “是……”周檀回答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毒草……”6承芝说：“只是暂时不知道是哪一种毒草。战马服下这样的毒草种，容易被人驾驭，该是活着的时候，服下的毒。”

  “为何是战马？”周檀依然不解，他踱步，沿着分类摆放的陈列物行走，战马饮食?精细，饲养也需格外上心，总归是诡异。

  “总不能用人……”6承芝说，声音微微哑：“不是吗？”

  “如果是你……”周檀轻声反问。

  “用鼠、用兔、用鸡鸭鹅再或是信鸽，有脚的能走的都行，走6路走水道都能到达。”6承芝说道：“疫病不是人，它们来无影去无踪，千里之外也能到达，我们如今只封禁了几道关口，只希望不要如我所想，再来更多。”

  “是……”周檀道：“又起风了。”

  风从帏帘的缝隙间一股脑灌入，周檀背上起了一层凉意，他裹紧氅衣，撑起一盏灯，留出空间给医女蹲身验看。

  “你不觉得这样的绿色……”周檀欲言又止：“有些像，碧连波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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