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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一看评论，脸黑了一半，嘀咕说：“为什么是妈？”

  小刺猬杀人诛心，嘀咕说：“看你像呗。”

  6老板拿着手机就要删评论。

  宁晃说：“删什么，是不是心虚了，我先截个图。”

  这样一说，就更要删了。

  宁妈妈去市回来，回来就瞧见两个人在下午黄昏的沙上嘻嘻哈哈挨着玩闹，十八岁的宁晃笑得灿烂。

  禁不住微笑了片刻。

  又想，其实真正十八岁的宁晃，远没有现在开朗。

  叛逆，很少笑，在她面前却又总是小心翼翼，怕她露出伤心的表情。

  6忱听见了动静，探头过来看她，笑着说：“阿姨回来了？”

  宁晃也从6忱的肩膀，冒出一个扎着小马尾的脑袋来，脆生生喊：“妈。”

  她笑了笑，说：“哎，回来了。”

  包放下。

  两个人殷勤从她手中接过东西。

  她却忽然看见，宁晃脖颈一抹斑斑驳驳的暧昧红痕。

  其实前些天也有，只是在三十出头的儿子身上，没感觉有什么大不了。

  但十八岁生嫩懵懂的小刺猬。

  宁妈妈看着这几天一直很喜欢的，三十岁衣冠禽兽的6老板的目光，就复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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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记：

  围裙大狗被别人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

  （不甘心地在墙角种蘑菇小人图）

  三十四岁批复：

  出息。

  他们看不到的多了去了。

  （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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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妈妈这种纠结的愁绪持续了一整天。

  一直到晚上睡觉，眼睁睁看着小两口走回房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始终不知道，还该不该让他们睡一个房间。

  后来半晌，趁着6忱没回房间，终于开口，说：“小6。”

  6忱仿佛意料之中似的，笑着答：“阿姨，什么事？”

  漂亮温柔的凤眼，无辜温和地看着他。

  宁妈妈没法张口。

  现在就是有点想不明白，眼下6忱是乖巧懂事惹人疼爱的儿媳妇，还是准备拱她家水灵灵白菜的大野猪。

  更何况。

  6忱跟她原本叛逆期的儿子比，乖得离谱，爱照顾人，甚至有点儿让人心疼。

  就犹豫的这会儿。

  忽得听见宁晃把门开了个小缝，冒出刚吹过的，头蓬松的脑袋来说：“6忱，我睡衣你又给我放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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