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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纪瞻大人来了。”
宋凝回过神来,便见纪瞻神色匆匆的赶来。
作为大理寺卿,纪瞻审问了劫狱的蒙面人,很快进了九华殿。
书斋内墨香四溢,待处理的奏折一本本累在桌上,宋凝掀了掀眸,“裴琰,将韩莫八百里加急送的匣子带来。”
“是!”裴琰立刻退下,回来时,手中捧着一只紫檀木匣。
宋凝:“打开。”
裴琰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套老旧的孩童衣裳,一只如意金项圈。
明明是稀疏平常之物,纪瞻见了,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纪瞻震惊:“殿下,这是——”
宋凝:“孤命韩莫暗察,第一件便是去查普慧的往事。寒山寺的僧人说他曾经在广陵做过和尚,虽寥寥数日,但孤还是查到了端倪。”
他每多说一字,纪瞻脸上的表情就沉了一分,等他说完,纪瞻脊背上的汗滚滚而下,再也不是那个沉着冷静的大理寺卿。
宋凝看向纪瞻,“纪瞻,先帝当初下广陵时,你也一道去了。”
纪瞻神色凝重,宋凝一步一步踱到他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
“纪瞻,他到底是谁?”
纪瞻面色肃然,目光落在木匣上,沉沉叹了口气。
“先帝为皇子时,曾在广陵遭人追杀,身受重伤,后来藏身于一户农户家中。伤好后,先帝便带着农户家的姑娘回京,不巧路上又遭遇劫匪,那名姑娘被掳走……先帝以为她定然香消玉殒,没成想,几年后,农女千里迢迢寻到王府,自称她的孩子身上流着皇家的血。”
纪瞻继续道,“一个弱女子被山匪掳走,等待她的是什么,哪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已是不洁之人,生下的孩子也无从查证到底是皇室血脉。彼时先帝正和六皇子争储,未免节外生枝,将农女赐死,而那个男孩则送到了广陵的寺庙中。”
宋凝点了点头,面上波澜不惊,似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从一名小小的烧火僧,处心积虑得了寒山寺前任住持了空大师的欢心,又为登上住持之位,将这些人残忍杀害,抛尸放生池。而后与衮州知州勾结,教唆定国公府谋反,步步逼迫宣平侯府。”
这一切,全是为了报仇雪恨。
此事之荒谬,简直如同一出戏文。纪瞻好久才回过神来,道:“臣实在未想到,普慧竟是……”
宋凝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缓缓道:“先帝到底有没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孤不得而知,但是普慧与定国公府勾结一事,已然证据确凿。”
纪瞻心中一凛,知道宋凝怕是要出手了。
脑海中蓦然想到6云昭与沈棠在一起的画面,又想起得月楼那一幕。
踟蹰半晌,纪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殿下,微臣听内子说起,定国公府正与忠勇伯府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