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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贺徵说：&1dquo;吃就吃了，还能有什么话说?”

  贺振廷冷哼：&1dquo;装傻。”

  &1dquo;是我提的，”商言尘说，&1dquo;我想起，很久没有一起聚过。正好这段时间大家都有空，又都死里逃生，干脆一起吃个饭，庆祝出院。”

  &1dquo;我看有的人不这么想。”贺振廷淡淡道。

  贺徵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若无其事地往商言尘碗里加菜：&1dquo;好好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1dquo;哦。”商言尘吃了两口菜，又放下筷子，欲言又止。

  &1dquo;别人想说话又怎么了，这也归你管?”贺振廷不咸不淡地说，&1dquo;你也不管他想不想吃，就把菜都堆在他碗里。他能不吃吗?”

  贺徵额角青筋暴起。

  但他也知道，商言尘确实有话要说。是他不想听贺振廷说话，所以也不想商言尘和他说。

  贺振廷继续说：&1dquo;也对，别人怎么想，你不在乎。”

  贺徵呼吸变沉，身周的气压往下降。

  商言尘按住他的手，小声说：&1dquo;没这回事，我等下吃。你先顾好自己。”

  贺徵反手握住他的手，只是脸仍旧阴沉沉的。

  商言尘拍拍他的手，倒了杯玉米汁，向贺振廷和吴绮做出敬酒的姿势，正色道：&1dquo;一直没有机会和您说，感谢您这么多年对贺徵的照顾。如果不是您的教导，我当年也不会遇见他。”

  贺徵忽然捏住他的手腕，&1dquo;我不感谢他”几个大字就写在脸上。

  商言尘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场面话：&1dquo;他很照顾我。我有的时候会想，或许离开了他，我就不知道怎么生活了。但幸好我不用面对这种可能。”

  &1dquo;他照顾你?”贺振廷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1dquo;他不把人气死就不错了。脾气暴躁，举止粗鲁，动不动就企图用拳头解决问题。”

  &1dquo;他很照顾我，”商言尘说，&1dquo;他和您不一样。”

  他的声音清亮有力，敲打在每个人的鼓膜。

  包间内鸦雀无声。

  贺振廷的眼神骤然阴鸷。

  贺徵脸色漠然，只是长长的睫毛频繁颤动着。

  &1dquo;他脾气很好，又很细心，大多数时候都相当冷静，是那种很值得依靠的人。”商言尘说，&1dquo;虽然有的时候闷闷的，不愿意说心里话，还口是心非，把自己装得凶神恶煞，让别人误会。”

  &1dquo;装得。”贺振廷嗤笑。

  &1dquo;在您面前可能不是装的。”商言尘说。

  &1dquo;你说什么?”贺振廷拔高音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商言尘温和的语气转向尖锐：&1dquo;人就像一面镜子，您总是这么刺激他，怎么要求他对您乖巧驯顺呢?”

  他说：&1dquo;您好像觉得，父母给予孩子生命，孩子就要对他们言听计从。不，您是觉得，所有人比您弱势的人，都要听您的话，就像——自然界的生存法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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