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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是什么？”一个黑人女孩指着左边的角落问道。那边台子上是个瓷盆。一件衣服挂在墙上的钉子上，旁边的木架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大磁罐，还有一块毛巾。

  &1dquo;那个呀，孩子们，那是专门为达尔文先生准备的。因为他工作很辛苦，经常会生病。不要忘了，他环游世界时，身上落下了很多病。”

  &1dquo;可那是做什么用的呢？”那女孩穷追不舍地问。

  &1dquo;够了，比阿特丽斯，”老师说，&1dquo;你已经听宾汉夫人讲过了，那是他生病时用的”。

  &1dquo;用它作什么呢”？

  &1dquo;用来呕吐。”一个男孩子插嘴道。大家都咯咯笑起来。

  休走到椅子边，仔细看了看窗户。达尔文曾让帕斯洛挂在那里的镜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大家回到中央大厅。

  &1dquo;现在让你们看一些令人着迷的东西，”主管人说，&1dquo;达尔文一家非常亲密和谐。他们经常玩很多家庭游戏。”她站在木楼梯的平台下，楼梯转了两个弯才伸展到上面一层。&1dquo;这是一个孩子明的——他们拿木板作滑板，从楼上滑下来。可以想像，这游戏多危险，但他们玩得很开心。”

  孩子们都盯着那楼梯看。

  她又走到楼梯下的一个橱柜边，&1dquo;这里放着很多他们进行室外游戏的器具——有玩槌球游戏用的木槌，有网球拍，还有溜冰鞋。达尔文甚至在这儿放着他那些名著的大纲。”

  她拉了拉圆形拉手，打开橱柜。

  &1dquo;其中一个孩子把这个柜子叫做&1squo;整所房子的精华之地’。”

  休打断了她，&1dquo;对不起，你知道是哪个孩子这么说的吗？是不是伊丽莎白？”

  &1dquo;噢，我不这样看，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孩子。不过我们都知道那个莉齐有点笨。不太可能是她把这些东西整理下来留给后世的。”

  一群孩子走出去参观花园和沙地。男孩子们在草地上飞跑。另一批队伍到了大厅。休走上楼梯，去看达尔文日常的陈列。

  地板上空无一物。他看了看那些玻璃制品，又盯着那些画看。那是查理父亲罗伯特的一幅肖像，他靠在一张椅子上，身材高大，不苟言笑。近处是一段装裱上框的引言，那是罗伯特对他儿子的一段著名的斥词，让休读起来总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严酷：&1dquo;除了打猎，玩狗，捉老鼠，你终日无所事事，你将会成为你与你整个家族的耻辱”。

  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因为没给他回信而感到一丝愧疚。他又看到一幅年轻的菲茨洛伊的肖像画，敏感而又英俊，黑色的头和鬓角，微微上翘的鼻子，线条优美的嘴唇。一些人工制品也陈列在那儿：一张小猎犬号的剖面图，桃花心木的橱架，一些玻璃瓶，一个测角器，一套解剖工具，一把手枪，一张杰米?巴顿圆脸的素描像，一个装在木盒子里的指南针，一张横渡赤道时达尔文&1dquo;剃须”的写，还有一个带有黄铜可旋式接目镜的显微镜。

  另外，在单独一个地方，是一些用皮带系牢石头制成的流星锤。它们旁边——休屏住了呼吸——是那根短棍，就是达尔文指责莉齐从壁炉架上拿走的那根。它是一根一英尺长的金属锚链，两边是两个沉重的金属把手。如果用作武器的话，是足以致命的。走之前他盯着它看了很久。

  达尔文的一些名言也陈列了出来，在一盒从火地岛寄到汉斯罗的骨骸旁边，休读道，&1dquo;野人与文明人之间的鸿沟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在一封给胡克的已经装进框架的信中有一行充满绝望的字迹：&1dquo;魔鬼的信徒究竟要把大自然那笨拙、费力、误事而又冷酷可怕的杰作描述成什么样子呢！”

  接着是&1dquo;生命之树”的解说图——枝杈上挂着一些里面画了不同动物的气球，像圣诞节的彩灯。树的底部是比较简单的生物，如蛇和鱼等，复杂一点的如老虎、猴子等都在高处，最顶端是人类。

  第18章（6）

  休下了楼。这时大厅里已经没人了。他听到楼上的脚步声，礼品店里的说话声，饮料店里的杯盘声。他走到那个橱柜前，打开门，弯腰伸进头去——里面是空的。借着微弱的光线，他检查了一下里面；左边向里很深，大约有4英尺高，两边用大约3英寸宽的木板围了起来。木头钉子向外突出了有三分之二的空间；底部是一块踢脚板。

  他看着那块踢脚板，末端好像已经没用了，两边有轻微的裂痕。他伸进左手碰了碰它，它动了。他赶紧抓住它，往外拉了拉，很容易就拉开了，后面有个黑洞，里面有个小盒子。他取了出来，把踢脚板推回原处，关上橱柜的门，把小盒子藏到了大衣里面，朝礼品店走去。他朝着收银台后的年轻女士笑了笑，一步不停地走过了放有书籍、明信片和各种小摆设的货架。

  回去的火车上，他的心怦怦狂跳。他解开带子，打开那个小盒子，看着他此次的收获——莉齐描述过的那张素描画。它已经有些褶皱了，纸面泛黄，边角卷起，不过画面还很清楚。他凑近了瞧了瞧这幅画，上面有两个人，是达尔文和麦考密克，分站在一棵树边，画的下方是作画者的字母缩写c。m。。他有些困惑，莉齐看出这画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而他却看不明白。画上没什么能辨别出地点的特征——说在哪儿都成。那棵树显然不是那两人在圣贾戈现的那种猴面包树。那只是棵很普通的，没什么特征的树。树后面是一些石块，也不能说明作画的地点。那么那是什么地方呢？它又有什么意义呢？休被难住了。一路上，他几次拿出这幅画来，仔细地琢磨着，但就是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