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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鞠的马球可为木制,也可为皮质,木制便是寻桦木或梨木等生得均匀的木材,切割成圆球状,内里却要掏空,球皮则要上漆涂成大红色,这项技艺极其考察工匠的手艺,要雕刻的正圆,更要不偏不斜保持平衡,也因此花费不少。
队里比赛用的便是木制的球体。月奴特意去汴京城里最好的制球店里寻了老师傅,花上大价钱为学里定制了上好的木球。
她还特意去定制了马球的球杆,将刚砍下来的杜梨木削成一杆除了下端带有月牙形其余皆为直杆的小铲子,仗杆似月,在还湿润的时候用棉线捆绑成型,再放置于火上慢火燎烧成型,等干燥之后自然而然便成了拥有月牙形弧度的完美球杆,再在宰牛场寻一只白色皮毛的牛,等宰杀后立刻趁湿润将牛皮裹在球杆上
而等干燥后那白色牛皮已经将球杆裹得严丝合缝,用起来有效防止了手心出汗导致的滑杆,十分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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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钦天监里苏颂一口黄桃差点掉落,他犹犹豫豫问:“你当真要去卢氏学堂入学?”
赵祐白他一眼:“不是我,是我们,你与我一起。”
苏颂结结巴巴:“可你是太子少傅亲自授课……”
赵祐笑眯眯:“自打寇相公走了以后,刘后就安插了不少人在我跟前,谁耐烦听他们讲那些要孝顺继母的话?还天天讲什么瞽叟续娶,继母生弟名叫象,瞽叟爱后妻子,常欲杀舜,舜避逃;及有小过,则受罪的鬼话,哪个要听那个?”
苏颂咂摸了半天黄桃,才狐疑的盯着赵祐:“避开那太傅是假,卢家女学可是京中驰名,莫非你有什么心上人在卢家女学?”
赵祐咳嗽一声:“别乱猜!”,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就喝,没想到却被茶水呛了好一阵。
待他平复,苏颂摸摸下巴:“怎的你耳根子那么红?”
赵祐:“咳!咳咳咳……”
不知道赵祐使了什么法子说服官家,他们就双双去了卢氏学堂进学。
苏颂倒可有可无,反正他是俗话说的“陪太子读书”,还能指望他学成什么宏图大儒不成?倒是自己的爹苏白泽每每都逼自己用功读书,好参加科举。
因着不想引起围观,他们隐姓埋名进了卢氏学堂,只说是卢家的一门远亲。
男学在东边,女学在西边,马场却在南边,课后苏颂就听见几位男学的学子挤眉弄眼的抓他们:“走啊,去瞧瞧女子击鞠队,正与我们男子击鞠队比赛!”
少年心性最是好动,几个少年你拉我挤的便往马场去。
场上正有几位女子与男子在策马击鞠比赛,场下还有一面留作观众席位,拉拉杂杂坐着女学里的小娘子和男学里的小郎君,只不过大家泾渭分明,中间隔了宽宽一条隔道。苏颂瞧着场中热火朝天的比赛,忍不住赋诗一:“玉勒千金马,雕文七宝球。鞚飞惊电掣,伏奋觉星流。炎页过成三捷,欢传第一筹。庆云随逸足,缭绕殿东头。”
他生得风姿飘逸,又出口成章,惹得几位小娘子频频往这边扭头。苏颂得意不已,赵祐暗暗皱眉,他可不想再引起什么围观,好在这里无人知道他的身份,只不过那位一心想算计他的明家三娘子,不知道看见他之后又是何表情呢?
赵祐不断提醒自己:镇定,镇定,明殊其人狡猾不已,唯有将这三娘子放在眼皮子下面看着才行,不然她耍花招当如何?又像那天那样处处紧盯自己路线与自己偶遇又该如何?
今日比赛极为胶着,男子击鞠队体力天生胜过女子,可女子又身影灵活,那男子击鞠队硬是没找到什么破绽。
可能是求胜心过强,男子击鞠队的前锋灵机一动,与队友虚晃一枪,假意往西,引得月奴往西防守,他却传球与东边的队友。
东边的前锋接到球,便挥动球杆向前打去,球场上的小郎君们出阵阵欢呼。
就在这时,寇竹娘从侧面包抄过来,挥杆一舞,便将那木鞠球高高击起,“啊!”球场上一阵惊呼,衣服是绣有团花的锦缎制成,并配有镶珠嵌玉的腰带;头戴“垂脚蹼头”、“软巾”和斗笠式毡帽;脚蹬多以牛皮缝制的长靴或乌靴小郎君们那边是失望的惊呼,小娘子们那边则是激动的欢呼。
可因着竹娘心急,那一记球并没有往已方的方向飞出,而是直接脱离了轨道,往观众席上飞去。
“!”
场上诸人都急得探头看。
却见一位文绉绉身着青色直裰的小郎君被击中了额头,晕了过去。
比赛忙喊停。
月奴和竹娘急着赶过去,看情况,竹娘又急又慌,眼神里蓄满泪水,不断自责:“怎么办是好!是我不好,击中了他。”月奴安慰她:“没事没事,想必是一时击中,是你无意的,不管如何让大夫来诊断就是。”
赵祐眼神微动,早有场边伺候他的小厮去叫学里的大夫,他自己则坐在那里,好好打量明月奴。
只见明月奴身着嫣红绣牡丹团花的锦缎圆领长袍束带,腰上一条镶东珠金丝腰带,越将身形勾勒的窈窕有致,脚蹬小牛皮正红色乌靴,头编起来藏在垂脚蹼头下面,只偶尔漏出一根两根乌黑的丝,那张粉雕玉琢的面孔上此刻渗着大颗的汗珠,她的眼睛宛如两颗星子,此刻正专注的盯着那晕倒的倒霉儿,还叫人给他喂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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