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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躺回炕上搂过幼云,道:“好容易盼来了柳暗花明,这又添了愁!正头娘子肚子里的还没个准数呢,庶长子倒先出来了。”
6氏瞅着婆母脸色沉沉,也不敢拣个椅子坐下,只站在下,颇有些担忧道:“今儿去瞧了一回,媳妇实在是担心初云的孩子即便能拖到足月,生出来也是个病弱的,现下又来了个庶出的哥儿压在上头,她更该心神不宁了。”
幼云缩在林老太太的怀里,瞧着6氏的焦急不似作假,林老太太又叹了两回,开天辟地头一遭拉过6氏的手,温言道:“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知你是个好后母,年轻媳妇往往心思重,就劳你常去公主府劝慰劝慰她,同她说那哥儿不过是个丫鬟生的,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要为了这个焦虑伤身才是最不值的。”
6氏原地吃了一惊,霎时间美目盈泪点点,颇有种多年付出终于得到回应的欣喜,忙不迭地应下:“这原是该当的,媳妇无不尽心,大姑娘那头弄好了,下头的姑娘们将来做亲才不至于遭人闲话,这点子道理媳妇还是晓得的。”
有那样一个系出高门的前儿媳在,林老太太当年便不太中意家世平平的6氏,不过为着前头儿媳留下的孩子们能过得宽松点,才点头同意林老爷娶个家世多有不如的填房进来。
现下婆媳俩磨合了这么多年,林老太太也明了了,6氏除了出身是块短板,其余理家管事、教育孩子等主母份内的家务事都能评个中上,最难得的是她是个打心眼儿里善良淳然的人,从无一点阴狭心思。
林老太太慢慢合上双眼,悠悠暗叹,当年总不算聘错了她。
6氏走后,幼云也不想再回宝念斋独自睡觉,遂钻进林老太太的被窝只露出个小脑袋来,林老太太轻拍着昏昏欲睡的小孙女,低喃了一句:“做姑娘不难,做媳妇才叫难呐。”
幼云眼睛睁开一条儿缝,迷迷糊糊道:“母亲说就大姐姐那样都算是走运的媳妇了,那我想运气一般或是运气不好的得成什么样儿…唉,做姑娘都这么难了…不想做媳妇了。”
林老太太轻笑了两声,嗔骂道:“小小丫头,净胡说!”!
第十八章
开年的第一要紧事便是春闱,今年也遵循往例,于二月初九、十二、十五连考三场,每场三天。
京城内一时举子云集,各大客栈、酒楼、寺庙人满为患,上京投亲靠友的有为子弟也多不胜数,更有一群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官老爷们少不得要在其中细细考察一番,寻摸几个有望一举跃龙门的后生拟作女婿人选。
向来颇疼闺女的林老爷却没有这个闲心,考前紧赶着给儿子押了几道题,又临时抱佛脚地托几位大儒指点了一番,才悬着一颗望子成龙之心亲自把儿子送去了贡院。
自林行策下场后,林老太太连最宝贝的一座楠木真珠舍利宝幢都搬出来护法了,同6氏一起日日在小佛堂烧香焚经拜佛,半点油沫荤腥也不沾,那架势就差没在佛前许诺出家来换取儿孙功名了。
期间家中一应庶务统统靠边,只由两个姑娘勉强支应着,不过世宦人家的下人们都很有眼色,晓得大哥儿考进士非同一般事,若这时候淘气犯浑,主君主母秋后算账时必不轻饶,便都还算规矩勤勉。
待最后一场考完,林行策几乎是踉跄着脚步走出贡院的,林府小厮刚把他扛上马车,他便倒头就睡,连何时到家、何时下车、何时躺上炕的都浑然不知,显见是累极了。
林家几代宦海沉浮,林老太太和林老爷对这等情状并不慌张,只叫人日夜轮班守着。堪堪到了第二天下午林行策才悠悠转醒,先灌了一碗参汤提提神,又用了些热乎的饭菜,方才缓了过来。
到了放榜的前一夜,林家众人几乎整夜未睡,林老爷手里一本《论语》是卷了又舒,舒了又卷,独自在书房踱步了大半宿,林老太太一把年纪了硬是在小佛堂的蒲团上跪坐了一整晚,连带着6氏也不敢不尽心,把个木鱼都要敲出门道儿来了。
因为宋家、林家、孟家今年都有子弟参考,闺学这两天便放了假,各家自安心等待消息,幼云在这片紧张肃穆的气氛中头一次没有犯瞌睡,反而精神得睡不着,拉着舒云一人捧着一碗芝麻豌豆蓉在鹤寿堂稍间的窗下秉烛夜谈。
两个奶母陪到子时觉着差不多了,便各自先回去为姑娘们打点房里的被褥火烛,只留下两个贴身大丫鬟继续守着。幼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闺学里事儿给姐姐听,舒云也有一声没一声地应和着。
讲着讲着话题绕到了大姐姐身上,姐妹俩唏嘘了几句女子不易,又顺着话头儿聊起了给大姐姐看过病的一箩筐大夫们。
“那个胡郎中看着就是个庸医,逼着大姐姐喝了半个月的苦药不仅没见效,还弄得大姐姐小病了一场,难怪姐夫后来去砸了他的医馆。”幼云抿了一口豌豆蓉,吐槽着不靠谱的庸医。
“后来请的院判李太医就挺好,调养了这么久大姐姐总算有喜信了。”舒云很守妇言之道,只挑了好的出来说。
“那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御医,还是院判大人,可不得有两把刷子。”幼云刮完最后一点豌豆蓉,叫来春桃收走了空空如也的青花冰梅浅口碗,接着道:“现在咱家可不用担心了,凭祖母和许老太太的关系连院使大人都能请得来,而且后头还有一个许家哥哥做预备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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