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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海到集市边儿上,两只眼就贼溜溜地乱瞅。他现一位6o多岁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走过来,便迎上前去搭讪说:"大娘,你买绿豆吗?"

  "不买。"

  杨海认定了这位老太太,把盛绿豆的口袋往地上一放,说:"大娘,你看看咱这绿豆,货好,还便宜。我家里有急事等着用钱,你就全当帮我一个忙,把它买下吧?"

  老太太不经意地问:"多少钱一斤?"

  杨海见老太太上了钩儿,进一步拉拢说:"你就别问多少钱一斤了,我刚才过了秤,这足足有3o斤绿豆,你就给我15块钱得了。"

  当时,市场上绿豆的价格大约1元钱1斤,杨海喊出的这个价低于市场价格的一半,老太太真的动心了,马上掏出15元钱交给了他。

  杨海接过钱来,就慌慌张张地要走,连口袋也不要,这让老太太起了疑心,遂喊住他问:"小伙子,你慌啥哩?这绿豆不是你偷来的吧?"

  杨海赶忙回过头来,又拿出5元钱交给老太太,说:"大娘,你老要是嫌吃亏,我再找给你5块钱,可你不能这样胡说啊!"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个老太太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儿来时,杨海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次经历让杨海很是后怕,从这以后,他再也不敢到市场上去销赃。为了不再销赃,他在盗窃时尽量不偷大件的东西,只偷些既便于携带又便于处理的小东西,当然主要是偷钱。

  在信阳的这段时间,杨海全部依靠流窜盗窃来维持生活,转眼到了1995年的夏天。夏天是农村性犯罪案件的多季节。这时的杨海,已是27岁的大小伙子,过剩的精力和强烈的性欲也在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日益增长。

  一天,杨海漫无目的地行走,伺机寻找作案目标,不知不觉回到了正阳县的地面,当行至一处山坳地时,他看见前边不远处来了一位年轻的女性,顿觉眼前一亮,一股邪恶的欲火直顶脑门。他悄悄往四周看了看,前后路上都没有人,他就势往路边一坐,专等着那女人到来。

  女人渐渐临近了,杨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几乎出血。待那女人走到跟前时,他猛地蹿起来,从后面搂住那女人的脖子。那女人正在行走,全然没有料到会遭此突然袭击,她一边竭力反抗,一边大声呼救。但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呼救是枉然的,女人被杨海压在了身子底下。

  杨海一边放肆地撕那女人的衣裤,一边迫不及待地将臭烘烘的舌头凑向那女人的嘴,要强行与她接吻。那女人趁此机会,狠狠地在杨海的脸上咬了一口,杨海疼痛难忍,抓那女人的手不由得放松了。女人趁这一刹那的工夫,挣脱了杨海的魔爪,没命地奔逃而去,立即跑到当地派出所报了案。

  杨海待要追赶那女人时,她早已跑远了。此时,先后两次被劳教的杨海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反侦查能力,他将现场可能遗留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用树枝将刚才在地上留下的痕迹扫去,随后赶快撤离了现场,把打扫战场用的树枝带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扔掉。

  为了躲避公安侦查,他先在野外的池塘里洗去了血迹,然后连夜奔逃,窜出几十里远。

  尽管杨海善于伪装自己,但他总还是要吃饭,要吃饭就要去偷。终于在一次入室盗窃时被正阳县公安机关抓获,公安人员对他审讯时,现了他脸上还没痊愈的伤痕,当地派出所遂将这一嫌疑向县公安局作了汇报,经被害人当面指认,认定他就是那个强奸未遂的犯罪嫌疑人。

  1995年9月,杨俊关接到正阳县公安局通知:杨海因涉嫌盗窃、强奸被刑事拘留。这是杨俊关几年来第一次得到这个儿子的准确消息。

  1995年1o月,杨海盗窃、强奸一案,被正阳县人民检察院起诉到正阳县人民法院。案件一到法院,杨海心里特别有底,因为他知道,他同村有个老乡在正阳县法院当庭长,在杨海看来,既然是老乡,就应该对他特殊照顾,但在以后的案件审理过程中,这位老乡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

  正阳县法院审理杨海盗窃、强奸的案件进度很快,因为此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

  分,不存在任何疑义。1995年12月19日,正阳县人民法院以杨海犯有盗窃罪、强奸(未遂)罪,对其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判决书下来后,杨海见到了他那位在法院当庭长的老乡,他恳求老乡:无论如何不要把他送到劳改场去,要想办法帮忙把他留在看守所服刑,他说他害怕到了劳改场吃苦。老乡告诉他:留在看守所服刑的一般要具备3个条件,一是所判的刑期较短或是残余的刑期,二是所犯罪行是非暴力性质,三是年老体衰、身体有残疾或有严重疾病,不适合劳改。你犯的强奸罪是暴力性质的犯罪,判的刑期在五年以上,加上你年轻力壮,这3条规定你一条也不符合,按规定是不能留在看守所服刑的。杨海对老乡的这种说法大为不满,他认为是没给老乡送钱,所以老乡不给他帮忙。

  1996年春节前,杨海被送到郑州市郑监狱投入劳改。在监狱里一开始砸石头,据杨海后来回忆说,那时每天要砸3o车石头,任务很重。杨海身材小、力气差,经常完不成任务,所以,他受到的批评多,表扬少。后来又改做假,一天要干十多个小时,干得两眼昏,做坏了还要罚钱。在那段时间里,他感到实在难以忍受,几乎想到了死。为早日离开那鬼地方,杨海把自己伪装成一副积极改造的样子,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煎熬都咬牙坚持,一心努力劳动,骗得管教干部的信任,争取减刑。尽管作了很大努力,仅在服刑到第四个年头的时候,被减刑一年,他认为,如果有钱给管教干部送送礼,至少可以减刑一年半,这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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