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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这条路不能停工,但是县里的钱不要白不要。赵书记准备带队到沙州去一趟,找高志远老书记出面,争取将上青林公路纳入县里的规划。”
上青林山的人都把高志远看成了力量的化身,听说是去找高志远,贺合全道:&1dquo;我马上就去找,这钱是不是由镇里面解决,十只就是五百元,村里面负担不起。”
侯卫东道:&1dquo;明天要把野鸡收齐,钱的问题等我们回来再说,镇里面解决不了,就让三个村平摊。”
贺合全愤愤地道:&1dquo;秦大江那个锤子人,独石村上山的路拉出来了,他想打退堂鼓,绝对搁不平。”
为了不让公路停修,侯卫东这一段时间就如外交官一样,穿梭在三个村的干部家中。他不断游说各村,让他们仍然按照原计划继续投入劳力,不能让工程停工。
秦大江等人还是给了侯卫东三分薄面,没有马上让工程停下来。
第二天早上,高长江和侯卫东在6点半就起了床。此时天仍然黑沉沉一片,两人打着手电,在一片狗叫声中往下青林赶去。到了青林场镇,天空才慢慢地亮了起来,两人在青林镇外面的面馆,一人要了一碗炸酱面,&1dquo;吸吸呼呼”地吃了起来。
侯卫东脚边放了一个竹编背篼,里面是用蛇皮袋装着的风干野鸡。这是从望日村收来的礼品,尽管是冬天,背着这一筐东西下山,他额头上还是微微有些汗。
在镇政府大门等到8点,一辆桑塔纳滑了过来。司机小张平时对人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把车停在了院中,拿了一个水桶,开始洗车。
高长江走了过去,道:&1dquo;小张,来抽烟。”小张又擦了几把,这才接过烟抽,怨道:&1dquo;高乡长,又有啥子事情,跑沙州来回好几个小时,硬是整死人。”
侯卫东把风干的野鸡提了过来,礼貌地道:&1dquo;张师傅,能不能把这个东西放到后备箱。”小张继续抽烟,视侯卫东如无物,正眼也没有瞧一眼,更没有反应。
侯卫东提着蛇皮袋,尴尬地站在一旁,耐着性子道:&1dquo;张师傅,这是带到沙州去的望日村野鸡。”
小张仍然没有反应,他吸劲抽了两口烟,提起水桶,又开始擦汽车,嘴里道:&1dquo;拿到一边去。”
这一下,侯卫东脸上就挂不住了。因为对方是赵永胜的司机,他忍着怒气。如果眼神是刀,侯卫东已经将小张杀死了无数遍。
小张仗着是党委书记的专职驾驶员,向来眼高于顶。有一天,侯卫东在粟明家中吃了饭,当时秦飞跃、粟明、晃杰、黄正兵都在场。此事不知被谁传到赵永胜耳中,他在车上骂道:&1dquo;侯卫东到镇里不好好工作,成天钻营拍马,素质真是太低了,他还是党员,也不知怎么入的党。”
小张天天跟着赵永胜,对其好恶了解甚深。此时见到了侯卫东,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看着故意给自己难堪的小张,侯卫东心中誓:&1dquo;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狗日的小张,你要为今日的傲慢付出代价。”他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修身养气的功夫很不到家,脸上已带出些怒色。
高长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小张是臭脾气,担心侯卫东控制不了情绪,便故意无话找话地对侯卫东道:&1dquo;你到了沙州,可以抽空去看一看张小佳。小佳虽然是大城市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娇气。”
正在这时,赵永胜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赵永胜和高长江说了几句,高长江来到了侯卫东身边,神情很无奈地道:&1dquo;老弟,你今天不去了,到领导家里去拜访,人多了效果反而不好。”
侯卫东没有想到赵永胜不让他去沙州。本来去不去沙州也无所谓,只是赵永胜这种做法太伤人自尊心了。他的血使劲地往上涌,恨不得一拳打在赵永胜的脸上。
赵永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中年妇女、年轻人和高长江坐在了后排,小汽车屁股冒着烟,骄傲地离开了镇政府大院子,将孤零零的侯卫东扔在一旁。侯卫东眼中有了隐隐的泪光:&1dquo;男子汉,要坚强。”他握紧了拳头,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6续有人进了院子,侯卫东不想见到镇上的人。他昂阔步地走出政府大院,仿佛又充满了斗志。
一条小路,指向上青林,一条公路,去往益杨县城。侯卫东站在十字路口彷徨,赵永胜、小张两人的面容就在脸前飞来飞去,让他愤恨不已,与此同时,他对前途也有莫名的灰心。
&1dquo;我要把石场好好办起来,老子水路不通走旱路,仕途不通我就走商路,老子找刘维通关系,交通局修路要碎石,这是财的大好时机。”打定了主意,充满愤怒的侯卫东就上了前往益杨的公共汽车,在中午11点的时候,他来到了益杨县交通局。
侯卫东经常来找刘维,科里面的同志都把他认熟了,一名短男子道:&1dquo;刘维升官了,换了办公室,在隔壁科长办公室。”
科长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还有一排书柜,另外还配置了一台电脑。刘维坐在旋转椅子上,人虽然丑点,却也是人模狗样。
侯卫东道:&1dquo;刘工,当了科长也不通知一声,今天中午我请客,以示祝贺。”
上清林开始修路以后,刘维已上了六次山,他和侯卫东颇为熟悉了,道:&1dquo;侯疯子,你小子不在公路上盯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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