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父子情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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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因为白鹿震怒的时候,也并未拿楚昭黎怎么样,他为何要说那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楚昭黎失望又痛苦的目光在皇帝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他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在想,他难道什么时候逼楚昭黎去死了?
烦躁之下,皇帝到底忍不住去寻了谢淑妃,把今日之事同她说了,后者一愣,而后叹息一般地说道:“陛下,您这是要黎儿死啊。”
“什么意思?”皇帝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烦,他不明白为什么谢淑妃也这么说。
“黎儿身体早就不好了,滇蛇之毒坏了根基,本没几年好活了,陛下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谢淑妃问。
皇帝一愣,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楚昭黎一向瘦得仿佛风一吹就倒,见得多了,他也就习以为常了,随后就忘了,长期瘦削的身体,从来都不正常。
“那质子……”皇帝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莫说北地何其苦寒,单是长途跋涉就足够要他的命了。”谢淑妃叹息道,“瑜儿是您的孩子,难道黎儿就不是了么?质子也并不比公主和亲更体面。”
皇帝于是又犹豫了,只是还没等他纠结出个所以然来,边关忽然传来战报,巫咸王世子率军突袭雁门郡,叫嚷着要中原皇帝跪在脚下俯首称臣。
既已开战,也不必维持什么两国体面了。那桀骜不驯的巫咸使臣当众被砍下了头颅,然后以同样的方式装在木匣子里送还给了巫咸人。
战争一触即发,谢漾与其堂兄谢贤披挂去了边关,出征时大雪积了半尺,刮骨的风吹得又急又烈,仿佛要把人的血肉都刮掉。
“棉棉,打仗了。”楚昭黎缩在炉火边瞧着檐上的积雪出神,他看起来有些哀伤,“去年送亲的时候,她仍旧鲜活得像峭壁上的红花,如今却成了身首异处的他乡鬼了。”
“你在难过。”路舟雪抹了抹楚昭黎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神色有些怜惜,“因为谢芙?”
“不止,我大抵真的是个懦夫吧,谢芙敢去和亲,我却不敢去做质子。”楚昭黎垂下眼眸,掩住了满眼的怅然,“我一辈子都想离开京城,却又怕客死异乡。”
楚昭黎很难向路舟雪说清楚心中这股油然而生的不安,那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从谢芙的死讯里,他仿佛窥见了既定命运的不可更改。
这场战争一直从隆冬腊月打到了次年盛夏,巫咸王世子的头颅被砍下来送回了弋阳,他们赢了,却是惨胜。
先锋军势不可挡,支援却后继无力,进攻的军队不得已退守雁门郡,在设施简陋的城楼上同巫咸人鏖战七日,终于勉强支撑了下来。
谢贤战死沙场,尸身混迹在血染黄沙的尸山血海里,根本无从辨认;谢漾比他的堂兄好些,却也是抬回弋阳的,背上一道贯穿整个身体的伤疤,血肉外翻,深可见骨。
一双儿女皆死,谢夫人扶着棺材哭得肝肠寸断,没几日便病倒了;正值壮年的谢陵一夜白头,仿佛老了好几十岁。
但战死沙场的悲哀仿佛只留给了谢氏,朝野上下皆是一片扬眉吐气的庆贺声,楚昭昀都难得穿了鲜衣,在朝堂上口若悬河地称颂了高位上皇帝的丰功伟绩。
世家文臣无不感念上苍,感念皇恩浩荡,还了他们一个边疆安定的盛世朝堂,至于为所谓“盛世”马革裹尸的谢家,谁都没有提及。
又或许是有意不去提及,谢氏掌兵,皇帝也好,杜氏也罢,都唯恐其功高盖主,如今谢氏儿郎去其二,皇帝心中事实上是偷偷松了口气的。
至于支援为何后继无力,自然也就不必多说,无非是怕谢氏由此更进一步,威胁皇权,也威胁杜氏声望。这无疑是皇帝和杜相都默许了的有意舍弃。
而厮杀到了最后的谢漾至死都不知道,他所扞卫的家国,竟先放弃了他;尸骨无存的谢贤更无从知晓,原来他的性命亦是弄权者博弈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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