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命薄此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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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路舟雪得以再见到楚昭黎时,他正一个人坐在承明殿的台阶上出神,身上衣衫换了件明黄色的,瞧着当真是贵气逼人。
“小黎儿这身衣裳好看。”路舟雪没瞧出异样,只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
“是么?棉棉喜欢我这样穿么?”楚昭黎瞧见路舟雪,勉强扯开一个笑脸,他朝他招了招手,拉着人在身边坐下,懒洋洋地往他身上一靠,眼眸微微闭下来,很是疲惫一般地叹息道,“棉棉,我好累啊。”
“怎么了?”路舟雪偏头看着伏在自己肩头的少年,目光关切。
“没事。”楚昭黎瞥了一眼安静守在殿外,看似保护,实则看守他的严骁,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同路舟雪讲,只是说累了。
“别怕,我陪着你。”路舟雪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宽慰道,“等你父皇不为难你了,我们再慢慢地去西南;若是他一定不放你离开,我就悄悄带你走。”
“好啊。”楚昭黎笑了笑,欣然应下来,他紧紧地抱着路舟雪的手臂,看起来一副极为不安的样子,凄然道,“棉棉,到头来,还是只有你爱我。”
这一次不等路舟雪再问,楚昭黎自己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旧事,路舟雪莫名觉得他有种诀别之时剖白心事的意思——从谢芙死,楚昭黎就隐约觉着,他或许是陷入了命运的一个解不开的圈套。
“我的母妃早亡,在很多时候,其他弟弟妹妹受了罚,回宫都能得到母妃的怜惜和心疼,他们能够无所顾忌的大哭大叫,父皇有时会因此更加宽仁。”
直到这时,那些未曾窥见的东西终于一点点在他面前展露了全貌,他终于得以肯定,那些猜测的确不是他的杞人忧天,虽是早有预料,却也不免悲恸不甘。
“可是我不行,长乐宫冷得像坟墓,我没有母后,无人在意,于这世间仿佛孤独游荡的鬼,我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父皇的身上,可他从来不把我当作他的孩子。”
他舍不得啊,还没能离开这座困住了他所有的少年恣意的王城,还没能嫁给他的爱人,这辈子一点都未能为自己活过,一切怎么就要这么戛然而止了?
“棉棉,你是谪仙人,你告诉我,上辈子我是否真是罪孽深重,以至于此生时常求而不得,凄惶悲苦?”楚昭黎神色惶惶地抬头,眼底坠着摇摇欲坠的泪,迫切地想从路舟雪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上辈子的恩怨离愁,淌过了黄泉忘川,便是只作了前尘,黎儿何须去无端挂怀?”路舟雪不必去看楚昭黎的前尘,他本就是天皇贵胄的命数,是萧月珩为祸人间,害了他少年孤苦。
“今世诸人受人所蔽,是奸人为祸,与黎儿何干?”路舟雪柔柔地说着,他眼见楚昭黎勉强一笑,似是不信,想了想,便道,“黎儿不妨想想你的母后,她定是爱你的。”
总该有人真心地爱着楚昭黎,路舟雪想,他听闻前者的母妃是难产而死,若是未曾身故,想来楚昭黎就不至于似如今这般。
路舟雪在尽力安慰着楚昭黎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他的想法浅显又单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笨拙,楚昭黎理解他的意图,可喜悦之余却又不免陷入更深一层的悲哀,“老师,你当真认不得我了么?”
楚昭黎轻轻地开口,从袖中摸出一块绣了木棉花的手帕,叫路舟雪得以将他和冷宫里那个倔强偏执的公主联系起来:“老师,我的母妃从来不爱我,你见过的,她死的时候,还想杀了我。”
轻描淡写的语气,将楚昭黎前二十年荒谬又浅薄的父母缘分尽数概括,他像是放下了,又像是将自己彻底深陷在了梦魇,再也无力追逐无边的荒野。
“老师,不重要了,来,你为我束发吧,今日我该及冠了。”楚昭黎制止想要说些什么的路舟雪,只把一支朴素的木簪交到他手里,平静地笑了笑说,“老师,今日我成年了,你该为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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