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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知道他固执,也不劝了,从包里拿出玻璃管和试纸:&1dquo;你妈妈让我来的,检查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吸毒。”
言溯睁开眼睛,一声不吭从她手里捞过东西,把试纸放进嘴里含一下,很快塞回玻璃管还给她。
伊娃看着透明的小玻璃管:&1dquo;嗯,没有。”
她再度恍惚,想起他戒毒的那段时间有多惨,那时身上还有别的病痛,简直是个惨不忍睹的废人,每天都活在炼狱。起初医生考虑到他身上别处的重伤和剧痛,提议用吗啡,等病好了再戒别的。
言溯不肯,没日没夜地被捆绑着,那么高大的男人,蜷成一团,颤抖,呕吐,甚至晕厥。
谁会想到,他沉默而倔qiang地熬过去了。现在,他好好地活在所有人面前。
有毒瘾的人大部分会复,因为意志力不够。伊娃把玻璃管塞回包里,蓦地一笑,她差点忘了他是言溯。
&1dquo;没事我先走了。”伊娃转身离开,没几步又回头,&1dquo;你下次去哪儿?不会又只待两三天就走吧?”
没人回应。
伊娃忍了忍,快步返回:&1dquo;喂,s。a。yan!你&he11ip;&he11ip;”她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
言溯睁开眼睛,眼眸依旧清澈,不带任何感qíng:&1dquo;有事吗?”
伊娃的火气一下子扑灭,问:&1dquo;你又忘戴助听器了?”
&1dquo;不是忘记。”而是故意不戴。
&1dquo;为什么?”
&1dquo;我没必要听那么多话。”他休息够了,起身去书架拿书看。
伊娃望着他的背影,有些难过:&1dquo;s。a。,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去找那个不存在的人了。”
&1dquo;即使全世界说没有这个人,我也知道她存在。我只是,”他揉了揉额头,似乎疲惫了,透出些许力不从心,&1dquo;只是很想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
&1dquo;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呢?”
&1dquo;对于我一生唯一爱过的人,我当然要给她一个男人对女人最高的待遇。”
&1dquo;什么待遇?”
言溯没回头,语调很淡然:&1dquo;她活着,我用一生寻找她;她死了,我用一生铭记她。”
伊娃震撼了,眼眶有些湿,抬头望天,赶紧眨去雾气:&1dquo;一生那么长,你总会遇到&he11ip;&he11ip;”
言溯猜出她要说什么,不客气地打断:&1dquo;我的爱qíng,和时间没有关系。”
&1dquo;你连毒都可以戒掉,一个人&he11ip;&he11ip;”
言溯淡淡道:&1dquo;我的爱qíng不是习惯出来的,戒不掉,也不想戒。”他垂下眼眸,微笑,却有说不出的伤,&1dquo;我不记得她,可我记得我很爱她。好像,比爱全世界还爱她。”
&1dquo;我记得那种珍视她的心qíng,那种为了她而心痛的心qíng,还记得我想为了她放弃一切。”他轻扬唇角,心里却疼得撕心裂肺,很轻很缓,像在述说他珍藏的梦,
&1dquo;我不记得她,可我记得她很特别很美好,记得她是世上唯一能让我心疼的女孩,她就那么安静着,我也会心疼。我此生的爱人,已经遇到,不想再遇。”
伊娃哑口无言,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世界某个角落的甄爱,知道她刻下的一句玩笑话,让言溯终其一生,都在漂泊,都在寻找,让他给她一个男人能给女人的最高待遇,她会不会感动又心痛得落泪?
悲哀的是,甄爱不会知道。
言溯也不在乎,他不记得甄爱的容貌,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
伊娃陡然觉,言溯像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憔悴的手紧紧握着他模糊不清却不肯割舍的人,到死拖进坟墓都不松手。
明明关于甄爱的一切都记不清了,却执拗,纯粹,固执,骄傲,沉默,倔qiang地坚守着他心里模糊的女孩和清晰的爱qíng。
伊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qíng绪:&1dquo;你慢慢找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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