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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浪潮漸起,開了十幾年飯店的簡母又將目光瞄準了剛開始興起的炸雞生意,於是又拜了師傅從頭開始轉行做了炸雞。
換句話來說,簡時安做炸串可以說有家傳的因素。
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簡時安的眼中轉過一絲哀傷。母親是個殘疾人,一生要強,可來自身體的缺陷又使她變得異常自卑敏感。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孩子們成長過程中的污點,簡母拼命賺錢,總想用金錢來補償簡時安的自尊心。
不僅如此,長期壓抑自己內心的結果便是日益增長的控制欲。這份控制欲不止是對生活,更是對兩個兒子的。
好在簡時安表面的性格是憨厚老實的,他時不時安撫母親,並且常常開導失去丈夫的母親,鼓勵她繼續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遇到母子意見不合時,簡時安總會率先退步,甚至有時還能充當哥哥與母親之間的潤滑劑。
繼父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平日裡也會體諒母親的不易,對母親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
想到那位值得他尊敬的繼父,簡時安也不是太擔心母親失去他後的生活了。哥哥、繼父都會替自己照顧好母親,悲傷總會過去,幸福也總會降臨。
一個人性格的養成需要結合他的成長環境以及成長經歷來看。
簡時安表面上是個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的好孩子,是大人眼中的乖寶寶。
可實際上他卻對任何人都保持著距離。親情也好,友情也罷,甚至他現在所感受到的愛情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
他穿越到了這部小說里,成為了「渣男對照組」簡時安,那麼他就得努力扮演好「簡時安」這個角色,努力將「簡時安」留下來的東西經營好。
他常常在想,為什麼老天會讓他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傢伙穿進這部小說里,這是給他的磨難嗎?
他來到這裡又能得到什麼呢?
金錢、地位、聲譽,這些他都無所謂,要不然他也不會做了十年炸串還沒有換地了。
與他同期的人莫不是換了其他行業或者是租了門面,哪個像他一般十年如一日地推個小推車還不換地方的?
但要說簡時安沒有幹勁兒,沒有上進心的話,這又錯了。
他靠賣炸串掙出了一套房一輛車,找對象的標配都給他掙出來了,你能說他還沒有幹勁兒嗎?
或許……
簡時安用力地握緊了小推車的手把,車軲轆「吱呀」一聲,壓過了一顆小石子。小石子隨著車軲轆施加的力向旁處滾了滾,很快便不動彈了。
簡時安知道,或許他就像剛才的那顆小石子。需要靠外界的力才能勉強動一動,要想讓小石子發揮出它的作用,短時間來看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換個角度來想,小石子任由車軲轆從它的身上壓過,任由行人將它踢來踢去,任由風吹日曬將它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