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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附近的大卫和吉斯看到苏珊处境不妙,连忙挺身而出,试图阻止众匪施暴,却被十数柄枪托砸得鼻青脸肿,伏地不起。其余队员慑于淫威,再不敢贸然上前。
几双粗糙肮脏的大手伸向苏珊,她奋力挣脱,猛然拔出方才不曾丢弃的考尔特左轮枪,怒不可遏地用维语吼道:&1dquo;谁敢过来我就打死谁&he11ip;&he11ip;”
匪徒们像是吃了一惊,稍稍撤后两步,随即出一片哄笑,不约而同地端举长枪,&1dquo;咔嚓咔嚓”拉动枪栓的声响此起彼伏。望着无数黑洞洞的枪口,苏珊已知自己在劫难逃,虽然仍紧握着手枪,却没有了扣动扳机的勇气,于是默默祈祷了一遍,无助地闭上双眼。
僵持未几,忽然听到匪徒中有人叫喊,&1dquo;等一下,哈尔克来了&he11ip;&he11ip;”
苏珊张开眼睛,看见众人纷纷向两边散开,从中阔步走来一名彪形大汉,肤色黝黑,五官端正,目光炯炯有神,两撇浓密的小胡子十分漂亮,身上反穿一件破旧的羊皮袄,衣领敞开,露出一大片健壮的胸肌,似乎毫不畏惧寒冷的天气。头顶的小圆帽残损一角,微微卷曲的长纠结成团,大概一年也不曾洗过澡,然而神采奕奕,顾盼雄飞,周身上下不带半分落魄沮丧的痕迹,豪迈豁达的气概仿佛与生俱来。不用旁人介绍,苏珊已断定此人就是强盗的脑,稍觉诧异的是,哈尔克的手里并未拿枪,而是掂着一把哈萨克族的常见乐器热瓦普,想必正是刚才引吭高歌的人。
夜幕降临,人马来到一处深邃隐秘的山坳,沟壑纵横形态各异的沙山绝壁上,散落着大小不均的风蚀洞穴。匪徒将探险队员逐个捆绑,集体赶进一个幽暗狭窄的山洞。唯一例外的是苏珊,既没有上绑,也没有和众多的队友挤在一起,却被单独领入一个空间阔绰的洞内。
这份特殊的待遇不能给苏珊带来丝毫的欣慰,相反加剧了内心的焦灼,她非常清楚,自己即将承受比队友更加严酷的考验,很有可能面对的是不堪想象的凌辱。
石壁上嵌有两盏油灯,可以大约看清洞里的情形。正中有一张石桌,四周环绕摆放若干石凳,一侧有简陋的灶台炊具,水缸脸盆等。另一侧的地下搭设一层木台,上面铺有干草兽皮,看上去像是床的样子。根据判断,这里应该是匪哈尔克的住所。
犹自茫然观望,两名喽罗依次进洞,一人端着火红的炭盆,一人捧着食盒,分别放置以后,并不急着出去,只顾恣意打量苏珊,垂涎三尺的模样令人生厌。
苏珊侧过脸去,夷然不屑,听到其中一个喽罗说:&1dquo;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饿了,刚烤出来的羊腿快趁热吃吧。”
&1dquo;不劳你们费心,最好离我远一点。”苏珊冷冷地说。
&1dquo;嘿,脾气还挺倔,”喽罗不怀好意地笑道,&1dquo;我们可是替你着想,做娘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嘛,何况郎又是一匹&1squo;野骆驼’,哈哈。”
&1dquo;滚开&he11ip;&he11ip;”苏珊怒目圆睁,厉声呵斥,推测得出&1dquo;野骆驼”就是哈尔克的绰号。
两个喽罗也不再挑衅,嬉皮笑脸地走向洞外。苏珊愤懑难平,但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先想到的是尽快摆脱厄运,绝不能让匪的罪恶企谋得逞。她疾步走到洞口,想看看有没有乘隙逃跑的可能,却立刻现洞外有两名持枪守立的匪徒。侧耳倾听,附近的洞穴内欢声雷动,或许众匪正在举杯庆祝,犒赏三军。而当哈尔克酒足饭饱,意兴勃之际,一定会回来享用自己的&1dquo;战利品”的。
苏珊五内如焚,垂蹀躞,试图找到一件用以防身的东西。但匪徒们似乎料到了这一层,事先已将洞里所有的武器尽皆拿去,连一块带尖角的石头也没有剩下。四下寻觅,视线忽然被石桌上的食盒所吸引。食盒里除了一碟烤羊腿和一盘馕,还有一碗在荒漠间弥足珍贵的清水。苏珊灵机一动,果断地端起那只细白瓷碗,匆匆喝光其中的清水,然后用力在桌角一磕,瓷碗顿时四分五裂。细心挑拣,反复打磨,手中已多了一片月牙形状的利器。
紧紧攥着自制的&1dquo;武器”,苏珊的心理屏障并不算牢固,却已经无计奈何,只有神志昏沉地坐在石桌旁,默默等待着惊险时刻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洞外响起一阵小声哼唱,伴随着雄壮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苏珊悚然起身,看见哈尔克魁伟的身影出现了。
《楼兰地图》(九)(3)
&1dquo;你怎么没有睡,整日颠簸难道还不困吗?”哈尔克似乎颇感诧异,他的英语里略带一些威尔士口音。&1dquo;总不会是盼着我回来同床共枕吧。”
苏珊横眉冷对,缄口不言,反握瓷片的右手藏在身后。眼看哈尔克大步走到面前,不由得毛尽竖,颤声喝问:&1dquo;干什嘛?不要过来。”
&1dquo;别害怕,让我看看你。”哈尔克笑着说,一只手已经伸向苏珊的苍白的脸颊。
苏珊当然不肯就范,猛然高举手臂,锋利的瓷片狠狠扎向对方的面庞。不曾想哈尔克的反应无比机敏,骤然出手,死死扣住苏珊的右腕,稍加力量,苏珊只觉得骨软筋酥,禁不住松开五指,丢掉瓷片。哈尔克的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相看良久,缓缓地笑道:&1dquo;你实在是个很迷人的姑娘,如果我没有自己的女人,倒真想尝一尝你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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