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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安在天看见小青年又从机房里跑出来,向他扬了扬手中的电报袋,急急地走了。
钟处长疑惑地问:&1dquo;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急电?”
&1dquo;可能有情况!”
机房,还是刚才那样紧张有序,闹中有静。安在天进来,一路左顾右盼,最后走到领班台前。陈科长看安在天有话要说,摘下一只耳机,对他点点头。
安在天:&1dquo;你这边晚上好像有情况?”
陈科长:&1dquo;已经送走5份急电了,都是3a级的。解放军好像开始攻打大阴山了。”
&1dquo;电台都正常吗?”
&1dquo;就是&1squo;阿里山台’刚才跑了。”
&1dquo;找到了吗?”
&1dquo;当然。”
&1dquo;这只老狐狸,总是偷奸耍滑。这回是谁找到的?”
陈科长客气地说:&1dquo;大家找的。”
安在天一笑,道:&1dquo;哼,哪有&1squo;大家’的说法,你就直说是你!我不会表扬你的。”
陈科长也笑着说:&1dquo;但找不到会挨批评。”
安在天故作正经:&1dquo;那要看花了多少时间。如果一天都找不到,那就不是批评,而是处分!”
陈科长还是笑着:&1dquo;如果两天都找不到,那就不光是我处分,你也要处分。”
两人似乎在说一件老调牙的事,都会心地笑了。
台上又有指示灯亮,陈科长回头去应付。安在天转而看着台下,听着&1dquo;嘀嘀哒哒”的电波声&he11ip;&he11ip;
安在天喜欢置身于这种被&1dquo;滴滴哒哒”声音包围的环境中,对他来说,这是最美的音乐。这是天外之音,也是秘密之音,是他心灵深处最渴望听到的声音。只要听着这个声音,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地轻松起来。他无法想象,如果哪一天他在这里听不到这个声音了,他会多么恐惧&he11ip;&he11ip;
机房夜间都拉着不透光的窗帘,从外面看屋子全是黑的,有些窗帘拉得不紧,透出一线光亮。和机房里相比,外面则显得过分静悄无声,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安在天出来,雨已经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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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一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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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短波天线在无名光中若隐若现。
安在天仰望天空。
天空不是空的,天空里充满了各种无线电波。他们这些人是靠耳朵吃饭的,耳朵是他们的武器、饭碗、故事,也是他们的神奇,他们可以从风中听见星辰之外的声音,听见敌人心脏内部的声音。所以,人们都称他们搞监听的人是&1dquo;听风者”,他们的耳朵被誉为&1dquo;顺风耳”,跟着风走,无音不闻,无所不知&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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