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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繁从床上惊坐而起。

  他山之鱼：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找你。

  门：现在太晚了。

  他山之鱼：那我明天来找你。

  对面沉默。

  杨繁烦躁地揉了一把脸，丧气地坐在床边，叼着一支烟，垂着脖子，双手打字。

  他山之鱼：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宁市，去和朋友见面，和他们唱歌喝酒，我却觉得很孤独。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已经见面了，我今天肯定会把你一起带过去，把你介绍给他们，也向你介绍我每一个朋友，听他们起哄我们，我唱歌给你听，一起喝点酒，说说心里话，我应该会玩得很高兴吧。

  他山之鱼：你口口声声说很喜欢我，也不愿意告诉我不见面的理由，或许你真的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但是我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你知道这种疯一样的想你，却看不到摸不着的感觉有多糟糕吗？

  如果之前余刚给他说，让他从自己的感受出，封死对方的退路让他做选择，杨繁只是觉得那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此时，在深夜和酒精的共同作用下，他的喜欢和思念被放大，随之而来的孤独和痛苦也被放大，几乎到了有些难以忍受的程度。

  他山之鱼：我等不到生日了。

  他山之鱼：和我见一面吧，或者就此相忘于江湖吧。

  对方在沉默，他知道对方也在纠结地做选择。他默不作声给他时间，杨繁自己也同样担心对方给出宁可不再联系也不要见面的答案。

  门：好，我们见面。

  他山之鱼：你在洪城那里，给我个地址和时间，我明天来找你。

  门：明天不行。

  他山之鱼：那什么时候，你给我一个确定的时间。

  门：这个周日吧。

  他山之鱼：还有五天，你到时还在洪城吗？

  门：在，我要在洪城呆很久。

  门：五天的话，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应该全部能送到了。

  --

  封季萌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件像样的礼物，虽然每次他妈妈出门都会给他买很多东西，但他知道那些都只是金钱的等价物。他也没有送过礼物给别人，但从那些并不想要的等价物明白了，礼物之所以为礼物，是因为包含了情感和心意。

  从杨繁告诉他生日日期，封季萌就在琢磨这件事，他也没人可以商量，自顾自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建议。

  根据别人的建议，和他自己的揣摩，他选择了高难度的挑战。他把他山之鱼给他的那张照片做成了拼图，21寸的拼图，面积不大，却足有5oo多片。他还去网上买了一对十分精美的机械袖口的零件，袖口这种小东西的零件更秀珍，有的要戴上修表用的放大镜才能嵌上。

  见面的时间提前了，封季萌每天晚上乐此不疲熬夜做着这两件事。看着就要大功告成，袖扣里一个纤细的零件却因为他笨手笨脚弄坏了。他抓紧时间重买了一套，周六下午才送到，熬了一夜，赶在见面前重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