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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摔坏了明晨星送给我的礼物。”时隔好多天，在明维面前，6封州又将方若水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出来。

  即便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时，明维的心境与想法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但他仍是不可避免地尝到了，心脏如同浸泡在海水中那般酸酸胀胀的滋味。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而已。”6封州的语气顿了顿，“我真正想让他离开的原因，是方若水对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已经违反了我们的合同条例。”他的声音愈冷淡起来，“而我只是借着他摔坏东西这件事，提出让他离开而已。”

  明维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悲喜情绪来。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最初接近6封州的时候，他也是对6封州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违反了合同中规定的条例。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的错误选择。

  说不上来此时此刻，心中是怎样的五味杂陈，没有将这些情绪摆到脸上，明维面容平淡地点了点头，继续摆弄起手边的零件来。

  下一秒，6封州从他手中拿走了那些乐高零件。

  对方很快将散落在地毯上的零件，从他的视线中清理得干干净净，“别人送的东西并不重要。”6封州最后出声补充，“你如果想玩乐高，我可以给你买的。”

  明晨星送的东西不重要吗？既然6封州亲口这样说，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明晨星对6封州来说，其实也是不那么重要的人。

  既然是不重要的人，又为什么要时常表现出对明晨星的纵容，又为什么允许明晨星贴身戴着自己送的重要信物。

  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几乎就要冲破心底桎梏而出。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明维伸出手抓住6封州的衣摆。

  6封州已经起身站起来，俯身要去拿放在茶几上的电脑，见状又松开拿电脑的那只手，垂眼看向他道：“如果觉得无聊——”

  明维那双浅褐色的瞳孔直勾勾望向他，打断他的话问：“你上次为什么说，红绳是给明晨星的谢礼？”

  6封州看着他没有说话。

  时间在两人的对视间缓缓流逝，其实就只是短短两三秒，可在明维看来却漫长而又煎熬。久到他甚至以为，时钟已经大步跨过了一个世纪。久到他开始以为，6封州不会回答自己的话。

  对方的确没有义务回答自己，他抓在6封州衣摆上的那只手，渐渐就悄无声息地松开了。

  却见6封州弯腰在地毯上坐了下来，从他身后张开双臂，动作自如地将他揽在胸膛前，“明晨星小时候帮过我，”对方嗓音淡淡地解释，“他额头上的那道疤，就是这么来的。”

  他坐在明维身后，并未看清楚明维眼底的怔愣与惊讶。

  说完以后，他以从后方环抱明维的姿势，抬手抚上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将他额前的碎尽数捋了上去。

  做完这些动作，6封州触感略显粗砺的温热指腹，在他额头上摸索着找到那道曾经见过的疤痕。摸了摸他那道年月已久的浅淡疤痕，6封州压低声音认真开口：“维维呢？维维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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