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是名为勇气的东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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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飞失魂落魄般呆坐在原，好久好久。俱乐部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了。

良久之后，莫小飞忽然之间抬起头来，他下意识伸出手指，朝着一根钢管指着过去。

钢管直接离悬浮起来。莫小飞深呼吸一口气，接着指着了第二根，第三根……很好，没事。

然而，当钢管达到第五根的时候，一缕鲜血却是从他的鼻子之中漫出。

咣当哐当！数根刚管一下子掉在了上，相互交缠。

“我没有力量了……我没有力量了……继续用力量就会死……就会死……会死……”

他抱着头，整个身体都蜷缩着——直到回到家中的时候，莫小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莫小飞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这种随时都可能会死亡的威胁，只是在心口之中轻轻一划，却已经造成了一个永不愈合的恐怖伤口般。

“小飞？”

莫红旗听到了动静，从工作室之中推着轮椅走了出来，却见自己的儿子满身诅丧之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生了什么事情？”

莫小飞摇了摇头，本能道：“爸，我……没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他走进去了厨房——这段时间，尤其是最近这几，莫小飞都没有好好像是往常一样，归家之后就为行动不便的父亲做饭。

不想死的话……那么能力就不要用。然后，继续过着从前的生活吗？

继续从前的生活吧……反正一开始就已经没有了权哥的威胁。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

晚饭过后，趁着什么话也没有说的父亲，直接返回工作间的时候，莫小飞悄悄把父亲的那套消防服还有防毒面罩打算放回原来的方。

东西才刚刚塞入到柜子之中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莫红旗的声音，“小飞，你在做什么？”

手没有拿稳，一套衣服直接掉在了上，莫小飞慌乱转过身来，却看着父亲推着轮椅走近。

“我……我打算拿出来洗一洗，放的时间太长。”

莫小飞有点儿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低着头捡起上的衣服以作掩饰。

莫红旗笑了笑，伸手从莫小飞手中把消防服要了过来，躺在了自己的腿上，摆弄着，眼中露出了一丝怀缅的神情……衣服，最近穿过了，而且还是好几次。

莫红旗并没有打算说破，忽然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趁你妈妈不在家，帮我穿上看看，好久没有穿了。”

也不理会莫小飞是不是会答应，莫红旗自己主动开始穿着上衣起来。莫小飞见状，只好帮助着父亲把裤子也穿起来，最后扶着父亲站了起来，来到了镜子的面前。

莫红旗摸着自己福了许久的肚子道，笑着道：“嗯，身材彻底走形，穿上果然是有点难看。”

莫小飞连忙道：“才没有，爸你穿上最好看了！”

莫红旗笑着没有说话，只是坐了下来，把衣服脱下，缓缓折好。莫小飞却不由得问问道：“爸……你有后悔过吗？那时候……”

烈火，浓烟，呼叫声，热度与绝望……

这些许久之前的记忆一下子被勾起，莫红旗摸着消防服上的领口，细心整理着，忽然轻声道：“并不是因为要成为一个英雄或者什么，而是当你穿上了这件衣服之后，你应该做点什么，它赋予你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莫小飞一怔，莫红旗却轻轻拍了拍莫小飞的肩膀。

莫小飞忽然低着头，“那也需要有能力去做什么才有意义……如果没有能力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莫红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假如你置身在火场之中，条件很差，你的体能也到了极限，而且你知道多逗留哪怕十秒钟的时间，你都有可能会死。但你的手头上还有一个吸入浓烈过多而昏迷过去的人，你要是带着他离开的话，你就没有办法可以安全撤离……你会怎么做？”

莫小飞茫然看着。

莫红旗摇了摇头道：“坚持下去，极大的机会要搭上两条人命。但如果你放弃，也不会有人责怪你，毕竟你已经尽力……所以，你会怎么选择？”

如果你持续使用这种能力，你的身体就会更快垮掉……你是否还愿意打算成为一名英雄？

两个不同……但似乎异常契合的问题，在莫小飞的脑中不停交缠着，交缠着，化作了深不见底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