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经过往（第1页）

那是四年前的上元佳节，沈母病重在床，沈若尘侍奉其左右，沈母咳嗽一声，把药推开。

“这药太苦了，拿走我不喝了。”

沈若尘劝道：“良药苦口，母亲喝了头痛才会好的快。”

“干脆疼死我算了，也好过成为你的累赘。”

“母亲！”

沈母又问他：“那一伙要债的还在沈宅门前闹吗？”

沈若尘点头不语，沈母气道：

“要不是因为你父亲和二叔，我们怎会沦落置此。”

半晌沈若尘解释道：“父亲也不是故意的，他哪里知道会生后来的事。”

沈母气道：“你父亲本就知道你二叔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的混账玩意儿，店铺还竟交给他打理，结果被人骗去家中所有财产，还四处借钱，东窗事他又把家中仅剩那点财产全卷跑了，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因为此事你爹气得吐血而亡，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前几年该跟他分家才对，不管他死活，真是悔不当初啊！”

“事既已生，母亲应该向前看才对。”

沈母一再哽咽道：“可怜我儿本该走仕途之路，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是我们耽误了你啊！”

沈若尘按下心中蔓延的苦涩，极力劝抚沈母，这才好些。

沈母一边叹气一边嘴里念叨罪孽，问沈若尘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若尘道：“儿子想先减掉家里的人口，节省开销。”

沈母点头同意道：“也好，咱们家也不似从前了，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我屋里的除了何蕊，其他的都遣散吧！”

熟料海棠银芽她们闯了进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为的海棠说道：

“奴婢知道不该偷听大夫人与少爷之间的谈话，可是事关奴婢们，奴婢求大夫人别贩卖我们，奴婢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不想再颠沛流离任人摆布了。”

沈母道：“如今的沈家风光已不在，主子都自身难保了何况是你们，你们若再不走可能会被那些要债的给抓走，用来抵债。与其如此，还不如另投主家好过安稳日子。”

其他丫环听见有些许动容，唯有海棠坚持不肯，磕头道：

“奴婢愿与沈家生死与共，哪怕是流落街头，奴婢也不怕。”

见海棠面色果断坚决，沈母看透其心思，心里叹气：何苦呢！

等海棠她们退出去以后，沈母问起二婶来，“你二婶呢，她今日为何不来见我，她夫君闯下的祸事她以为自己就能躲得清闲。”

“再清闲也不如嫂子您呐，”

人未到声先到，门吱呀被推开沈姜氏闯进来。

“先前忙着打理包袱忘跟嫂子说一声，我要回娘家了。”

沈母冷哼道：“你夫君闯下这等祸事，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沈姜氏微微一笑：“嫂子说的什么话，我也没打算要躲。”

朝沈母丢一张信纸过去，说道：“沈正德临走前签了放妻书，我现在已经不是你沈家的人了。”

沈母气得多咳嗽几声，怒指着她：“原来你们夫妻是商量好的，有意害我们一家子。”

“要怪就怪你们摊上个好弟弟，整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