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少危矣(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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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理了理衣衫,吸一口气,施施然站在起身来,低语道:“这容州夜里看来有些凉。”
“那属下来关窗户。”白喜将银子收起来,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关窗户。
赵锦绣出言阻止他关窗户,尔后吩咐他:“你且去让小二准备点家常菜,送些白饭到房里,你喜欢吃什么,也一并叫吧。”
白喜应声而出,赵锦绣站在窗口,拢紧衣衫,瞧着楼下的锦河。这里是三江交汇冲击出的城池,也是锦河上的第一座城池,所以这里虽是西部山区,但难得的地势较平坦,于是这一段河流,水势较缓,这也让容州成为天然的码头,成为西部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此刻,半轮月在天边,映着江水缓缓流淌而去,近处的画舫上的红灯笼在猛烈的江风中摇曳着,那画舫里传出丝竹声和歌姬们曼妙的歌声,偶尔夹杂着公子哥们放荡的调笑声。
赵锦绣并不关心这纸醉金迷,而是在方才月亮从山那边一下子冲出来,照亮了周遭,楼下江畔,有个亭子,周围树影幢幢,可赵锦绣眼尖,晃一眼,就看到那亭子里有人端坐着。不用细看,那种斜背着一架琴的装束,正是那古怪的少年。
赵锦绣心一紧,总觉得周遭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风平浪静。先前在那岗子上杀人,昨晚十里铺的血案,如今他又出现在自己住的楼下,到底是敌是友?还是另有所图?
赵锦绣站在窗口,任凭风吹得乌飞扬,就是目不转睛地瞧着楼下的少年。今早,十里铺血案,白云客栈死了好几个外地的客人,全是一剑划破喉咙而死。当时,赵锦绣就怀疑这少年,可他已经往容州方向去了。
他明明是走路的,可是赵锦绣的马车一路狂奔,直到容州也没有追上他。而如今,他也出现在容州,且这么巧,就出现在自己的楼下。
忽然,门“吱呀”一声,白喜推门进来,道:“公子,用膳了。”
赵锦绣这才慢慢转过去,只见店小二已在桌上摆好饭菜,乖巧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赵锦绣在桌边坐下来,拈起黑木的筷子弹了弹,让白喜也一并坐下来吃饭。白喜自然再三推让。
“怎么?下了毒?”赵锦绣夹了一块豆腐,一边往嘴里送,一边气定神闲地说。
这话语漫不经心,却让白喜一为难,低低地说:“属下没有,属下吃就是。公子,好生厉害。”
赵锦绣不语,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她一直在踌躇着一件事,就是要不要出去会一会这个少年。
可自己毕竟以前也算个公众人物,要是让人认出是凤楼三公子,此消息若是走漏,不管是桑骏,还是萧元辉,抑或是楚江南,自己都会不得安生。
可是,这少年,这几日的出现,又让赵锦绣隐隐觉得还有什么人洞悉着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去会一会,还是不去,这真是个问题。
这顿饭吃到后来,就连白喜也看出端倪,不由得关心地问:“公子,可是身子不适?”
赵锦绣摇摇头,只说是有些乏了。然后放下碗筷,便说是要早早休息,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走到窗边往外瞧,那少年还坐在那亭子里,如同一座雕塑。
赵锦绣略一顿,将窗户拉上。略一思索,转过身,问:“白喜,你方才去码头谈好船的事了?”
白喜正招呼小二来收拾杯盘,一边吩咐一边回答赵锦绣,道:“是的,公子。属下找的是大船,认为这安全些。”
“这船沿途靠什么地方?”赵锦绣踱步到椅边坐下,问道。心里暗自分析,想看看能不能甩掉那只“尾巴”。
白喜瞧了瞧店小二,没有回答赵锦绣,而是吩咐他打些热水来,自家公子要泡脚。待那店小二离去,白喜才小声,说:“这大船是去江都的,可这次停靠的是与江都隔江相望的海城。因为现在大夏都是战乱,就连水师都是蠢蠢跃动,所以这次靠的岸边,全是萧月国的州府。”
赵锦绣眉头一蹙,不悦地说:“那如何去大夏?”
白喜有些为难地问:“公子,您非得去大夏么?如今这局势越动荡了。方才属下去码头打听消息,说江慕天突然得到高人帮助,现在全力反攻,竟是占了八少好几座州府了。而定启帝与江家九少也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开战。”
赵锦绣听闻一惊,忙不迭地问:“那些人如何讲?”
白喜眉头也拧得紧,颇为严肃地说:“外面传言,听闻九少以四座城池交换被定启帝扣押的九少夫人,据说那九少夫人就是已亡故的定贤皇后。莫说这皇后没了,就算在,定启帝也铁定不答应的。所以,定启帝收了四座城池,斩杀了使者,还怒斥对方污蔑本国皇后。这事却又惹怒了九少,九少放话要踏平桑国。这一来二去的,剑拔弩张。定启帝便让桑国的属国云召国将军队开到边境,自己又调了方程老将军亲自率军前往云召国与大夏的接壤处。如今是屯兵在那里,只等时机成熟,便一并灭掉八少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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