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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在望回过神来,眉间皱的更紧,看着元嘉道:“大姐姐出事了。”
6在望和6元嘉一直等到掌灯时分也不曾见沈氏和6老夫人回来,6进明也并未回府,东宫似乎并未声张此事。若是寻常小产怎会去了这许久,又不曾有一点消息透漏出来。6在望觉得不安,元嘉也急得团团转。
可她俩一个‘男子’,一个未出的小姐,谁也不好贸贸然跑去东宫。元嘉在青山院转了好几圈,忽然想到一处,便对6在望说道:“不如去问庆徽公主,她时常出入东宫,说不准知道内情。”
6在望便派人去成王府递信,一来一去也花费不少时间。天色愈晚,愈安静,她和元嘉心里便愈没着落。好不容易等回派去王府的小厮,他拿出庆徽公主回信,公主写道她并不知此事,但即刻动身去东宫,若有消息她会尽快告知6在望。
6在望略一思索,干在侯府等着也不是办法,便叫人备了马车,准备赶往东宫,元嘉执意跟着,6在望只得将她带上。侯府马车一路往东宫疾驰,将至东宫门前时恰好遇着被人簇拥着下马车的公主。玉川见了她二人颇为惊讶,褪下斗篷帽,“夜色已深,世子和三小姐怎得都来了?”
6在望说道:“终究不大放心。公主去吧,我们在这等消息,也能快着点。”
玉川点点头,折身进了东宫,6在望和元嘉坐在马车里。江云声随之赶来,6在望倒是无所谓,只是元嘉是待嫁小姐,此番到东宫不好也带太多护卫,她便派人遣了江云声来。
6在望昨儿才帮着成王破了太子的局,江云声来时尚心惊胆战,险些以为6在望被太子抓着要秋后算账。到门前一看才知是他多想,只是6在望今日叫他上成王府,明日叫他上东宫,好似不是滔天的权贵她还懒得招惹,江云声作为前穷的底掉流浪汉,一时间还真消化不了。
可玉川公主也是一去不返,这灯火通明的华贵东宫好似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囚笼,到此刻6在望才觉出十二分的不安,只怕大姐姐是真的不好了。
元嘉惶惶的看着她:“大姐姐不会……”
6在望断然道:“自然不会。”
她二人俱都沉默,6在望心内焦灼,正此时,公主遣人出来报信,是个年纪颇轻的内侍,恭谨的站在马车外说道:“公主遣小人回禀世子,侧妃娘娘此刻已无大碍,贵府夫人老夫人正陪着侧妃,请世子不必过于担忧。”
6在望问道:“说是小产,为何直到夜里都不曾通禀侯府,可是有何隐情?”
内侍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这……小人也不大清楚。贵人们的事小人不敢随意打听,只是奉命传话。”
6在望想了想:“可否请大人通禀公主,请她出来片刻,我有话说。”
内侍奉命而去。玉川却并未从正门出东宫,还是站在侧角门上,6在望和元嘉忙跑过去,元嘉拉着公主便问:“里头如何,我姐姐如何?”
公主小声道:“没事了呀。我不是叫内侍……”
6在望摇头:“即便现在无碍,我姐姐怕也是鬼门关走了一遭。敢问公主,我姐姐小产可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玉川沉默下来,她原想说只是意外,可又开不了口。元安嫂嫂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样子实在叫她心惊,侯府二位夫人一直守着,太子哥哥回府后雷霆之怒的问责。她也想不到东宫之中,竟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下毒谋害有孕侧妃。
她想着侯府迟早会知道此事内情,她和元嘉也素来交好。但依旧犹豫,6在望直白问道:“公主只要告诉我,我姐姐是不是受了委屈。”
玉川点了点头。
6在望又问:“公主可否带我们两个进去看看?”
玉川这下为难起来,元嘉好说,6在望是男子,自是不好进内宫的。6在望便退了一步,“我不去了,叫元嘉去吧。”
元嘉赶忙点点头,玉川想了想便答应下来。6在望远远看着元嘉低着头扮作侍女跟着公主从侧角门进了东宫。她隔着墙看着那一角漆黑的院落,江云声低声道:“不会有事。”
6在望看他一眼,“你这假算命的又重出江湖了?”
江云声正色道:“我说真的。”
6在望沉默了会,说道:“我姐姐吧,她嫁进东宫时就很不愿意。她最想嫁个和我爹一般的将军,和他一道去守边疆,一生自由自在。可那会陛下觉着侯府权柄过甚,又有太子求娶,便顺手推舟的将我姐姐赐入东宫,其实只是为牵制侯府。我觉着太子求娶恐怕也非本意,这才冷待她。”
江云声道:“你如此说,太子不愿可又求娶,你姐姐不愿可又非嫁不可。我只听过一方不愿意别人强按头的,没听过两方都不愿却能硬凑成一对。”
6在望:“权柄过重,压坏了他们的脑子,就成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江云声耸耸肩:“我们寻常百姓,每日挣钱吃饭,到了年纪成家,继续养家糊口,哪来这些门道。”
6在望点头:“我也这么想。”她只愁怎样挣更多的钱。
过了许久,她一头雾水看着公主的内侍又跑了出来,对她说道:“世子爷。三小姐在里头陪着侧妃,公主说男子不便入内宫,干等着也容易累着您,您还是先行回府,有消息她会使人通传侯府。”
6在望这便不太明白,一茬接一茬好似单为瞒着她似的,她皱着眉思所片刻。再先是客气的回礼应下,等内侍一转身,她给江云声使了个眼色,江云声就利索的打晕了他,内侍软绵绵的倒在江云声肩头,6在望掀了他的冠帽,“把他外袍扒了给我,你在外候着,我今儿非得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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