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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印松开初衔白，理了理衣襟走去开门。毕竟是掌门，无论人后如何，人前总还要端着一本正经的架子。

  门打开，珑宿着了短打劲装，随时可以上路的打扮。

  &1dquo;诸位师兄弟都已准备妥当，留了足够的人手在此看护，采莲那边已仔细吩咐过，镇痛药膏也留了足够分量，我们走后会有人交给折英。”珑宿一一禀告完，问道：&1dquo;敢问掌门，可还有疏漏?”

  &1dquo;没了，其余的事我已交托给别人，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走吧。”他故意没有回头，径自举步出门，抬头看到天，忽然顿住。

  初衔白走到他身后，倚着门框抬头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1dquo;下雪了。”

  &1dquo;是啊。”他转头看她：&1dquo;我们第一次诀别，就是在雪地里。”

  初衔白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看了珑宿一眼，后者会意，悄悄退去，她这才低声道：&1dquo;不管你信不信，当初你去做我替身一事，我并不知情，如果我知道，不会让你去的。”

  天印笑着点点头：&1dquo;没关系，反正现在对我而言，那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你后来说过你十年前就已经喜欢我，我也猜到那时不是你的主意了。”

  &1dquo;不错，我曾经很喜欢你，喜欢到满心满眼都是你&he11ip;&he11ip;”初衔白的语气比呼出的白气还要飘忽，像是不是自自己口中，她忽然再也说不下去，唇颤的厉害，唯有紧紧咬住。

  最不愿触碰的就是十年前的时光，他少年时的模样，那一幕幕总盘桓在她脑中的片段，越简单美好，越是穿肠毒药。而他们如今越是疏远，那些记忆反而越清晰。

  她总无法遏制地想起曾经，在那段灰败的记忆里，那时故作洒脱的生活里，有那样一个少年给她带来过希冀和期待，满心的愉悦和憧憬，让她第一次有成为正常少女的渴望。纵然那时的她仗剑驰骋江湖令人闻风丧胆，但无人时对着镜子里苍白英气的面孔却会难受的想哭。他从不知道是他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力量，她自己自然不会说起，也许失忆后在天殊山上的千青才是真正的她，敢于毫无保留地对他掏心掏肺。

  虽然最后都被他亲手捏碎了&he11ip;&he11ip;

  天印几乎在听见她话时便立即转过身去，留给她唇角绽放的笑，没有泄露自己神情里遮掩不住的悲怆。他深吸了口气，强笑道：&1dquo;所以我才说希望回到初见时呀。”

  不等初衔白再说话，他连忙摆摆手：&1dquo;好了，不是说好不送的嘛，我走了。”

  &1dquo;我们再做个约定如何?”初衔白忽然道。

  他止住步子。

  &1dquo;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原谅你。”

  天印猛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初衔白眉目安静，坦然地迎着他灼热的目光：&1dquo;但是原谅你不代表还能跟你在一起，你应该明白，我可以放下过往，永远放不下戒心。”

  &1dquo;一言为定!”天印大步折回，迫不及待地拥她入怀，像是担心她反悔，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1dquo;一言为定。”

  她顿了顿，低低回应：&1dquo;驷马难追。”

  他情难自抑，亲吻着她的、侧脸，密密麻麻，一路蔓延过耳垂再到脖颈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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