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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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笑了。德卡斯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跟喻闻若打了个招呼,然后快地用法语对安德烈说:“搞到船了,拿上你的箱子,我们今晚就离开这个马戏团!”
安德烈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我马上就来。”
于是德卡斯先离开了。喻闻若看着安德烈:“得说再见了?”
“你今晚不走吗?”
“我不着急。”喻闻若无所谓的样子,“什么时候走都行。”
那就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喻闻若伸出手,用力地跟安德烈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
安德烈也握了握他的手,没说什么。他并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好在喻闻若并没有放在心上。安德烈转过身走出了餐厅,听见门厅里有一个模特在用法语跟德卡斯抱怨着什么€€€€这并不是她所设想的“宴会”,而德卡斯敷衍地回应她“下一次”。然后他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他在很久以后才找到机会思考那一瞬间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在那个当下,对于自己要做什么,他其实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思路。安德烈想到了很多事情,老达诺尔的剑举起来的时候他身边那种笑声,还有巴黎那个为了他和记者谈话要跟他绝交的模特。玛利亚在楼梯间哭的样子€€€€安德烈对她的印象更深一点,后来达诺尔家族的新闻连环见报的那段时间,第一个站出来实名揭露的也是她€€€€然后就是索寻。这些不是一个接一个想起来的,而是同时在安德烈的心里涌现。大概是从他意识到,他看完了这场荒诞的大戏,一个人坐在原地,没有一个人需要联系的时候,他就在想索寻了。不是那个他还不认识的、到处在学校里贴名单的索寻,是后来那个丢了《隔都》,跟霜打似的茄子一样回家来的索寻。他想起自己对索寻说过的话,“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就去做”,大概是这个意思。他当然支持索寻,安德烈一直是这么以为的。但他同时也说了他是不会去反抗什么的。没有必要,很多时候保持沉默就行了,不值得的。那些人还在笑,有人给暴君递上长剑。安德烈继续保持沉默。索寻趴在他的背上偷偷地掉眼泪。安德烈还是沉默。他走回餐厅的时候依然不确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理解很久之前安洲路小公寓里的那个夏日傍晚为什么会对这一刻产生影响,包括他自己。但安德烈知道索寻会明白。
喻闻若还没走,看着安德烈去而复返。
“我能不能……”他开了口,然后觉得这个句式不对,犹豫了一下,又重新组织了一遍,“那个跟你打电话的Joan,她是负责什么方面的新闻的?”
“你需要负责什么方面的新闻的人?”
“跨国人口贩卖。”安德烈说,“黑||道活动,绑架勒索,可能还有谋杀。”
沉默。喻闻若的眼神深得像两潭水,但安德烈从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意外。从他说出“德卡斯的核心业务”的时候,安德烈就知道,喻闻若也听到过那些风声。餐厅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桌上燃着旧式的烛台,在喻闻若脸上投下莫测的影。他就是在这里等他的,安德烈反应过来了。
“她是investigationeditor,”很久之后,喻闻若回答,“什么方面的新闻都负责。”
安德烈深深地呼吸一口:“我不想公开我的身份。”
“没关系。”
“我没有确切的受害人名字,也没有证据。”
“他们会查清楚的。”喻闻若说,“你可以帮忙。”
又是许久的沉默,然后安德烈点了点头:“那能不能给我……?”
他没把那句话说完,电话号码,邮箱地址……但是喻闻若已经笑了。
“可以。”喻闻若把手机掏出来,一个号码显示在屏幕上,他往前推了推,让安德烈能够看见,“随时都可以,安德烈。”
作者有话说:
注:onofftherecord是一个新闻行业术语,我译成”公开身份“,但不是简单地匿名和不匿名。简单来讲就是我去和记者对话,如果我要求offtherecord,那这篇报道中就不可以以任何形式提到我,或者给出任何有可能推导出信息提供者是我的暗示,更不可以出现我提供的信息内容。所以,有愿意公开身份的信源也成了记者能够写稿的前提条件,文中Joan对喻闻若说拜托你一定要goontherecord就是这个意思。之前安德烈跟记者谈话,就是以offtherecord的形式提供了线索,给了记者一个方向而已。
ps。这个副本结束了,接下来的视角会转移回国内,不会再有这么多英文名字了,别害怕!但是我要出去旅游一周!挂了假条,11号回归,安洲路见!
第65章
他安安静静地被悬挂在高处,什么都无法惊扰他。
索寻从地铁站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安德烈。
他闭着眼,微微仰着头,露出雕塑似的下颌线条,右手轻轻捂着脸,除了大拇指和小指,每根手指上都戴了戒指,其中不乏大颗的设计珠宝,本来应该是很俗气的暴户造型,但戒指的位置戴得错落有致,他的手指又劲瘦修长,动作像是要从脸上摘下一个并不存在的面具,虽然是静态的图片,却好像有无数的故事要从他指缝里漏出来,俗气都被他戴成了典雅。照片是黑白的,有三层楼那么高,挂在商场顶部,在一众又红又绿的圣诞装饰里极为瞩目。
索寻下意识退了一步,好像被吓了一跳。不确定是他,再看看,又觉得不会认错。安德烈确实是他见过戴戒指最好看的男人。但他有些意外,两个多月前安德烈刚跟他提到过一嘴去米兰参加giadeite的晚宴,两个多月之后他的脸就取代了giadeite的亚洲代言人挂到了上海市中心的商场顶楼。索寻不太懂这在时尚圈算什么水平,可能这就是国际模的降维打击?
牛啊,索寻在心里暗叹。他掏出手机来先拍了一张,然后背过去顺着长街往归去来山房走,走了两步回过头,现还能看见,就换了个角度又拍了一张。这回更有“构图设计”了,索寻终于满意,调出安德烈的微信来了过去,附赠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就这么一会儿,手便冻得疼。索寻把手机揣进兜里,自如地和在“胡不归”店门口橱窗忙活的店员打了声招呼,进了门。
刚走两步,又原样退了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橱窗。
窗上本来是有圣诞装饰,槲寄生和冬青果挽成的花圈被人暴力扯了下来,踩烂了,他本来以为是圣诞装饰的红色字样其实是有人用红色的喷漆画了个大叉。最触目惊心的是,橱窗展示是6歆亲手设计的一个装置艺术,拼成了一个立体的“寻”字,从外面看起来,那鲜红的叉就跟判官划在生死簿上似的,看得索寻当即心里咯噔一下。
红叉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过洋节可耻!
“谁干的?”索寻皱着眉头问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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