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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做过这卷子？&rdo;黄单拿了那张卷子看，忽略掉填错了的两道选择题，&ldo;没做过。&rdo;陈时不信，&ldo;别跟我说，你是第一次见刚才那道题。&rdo;黄单明白他在怀疑什么，&ldo;数学不难的。&rdo;陈时一口血都快吐出来了，数学不难？开什么玩笑，有时候碰到难解的题，脑细胞全死了，他饶有兴趣，&ldo;那你说哪门科难？英语？理化生？不对，你是文科生，政史地？&rdo;黄单说，&ldo;都很容易。&rdo;陈时拿笔往上指了指，&ldo;看见了吗？&rdo;黄单不解，&ldo;什么？&rdo;陈时说，&ldo;牛在飞，你吹上去的。&rdo;黄单，&ldo;……&rdo;他端起陈时的杯子喝水，站旁边看对方做卷子，&ldo;为什么自己先走了？&rdo;陈时的手一抖，圆珠笔芯在卷子上面划了一下，我他妈的能说再不走，就在小饭馆耍流氓吗？不能说。见陈时没反应，黄单又问了声。陈时闻到了淡淡的甜香，苹果？还是草莓？操，想什么呢，他的语气很冲，面色也不好看，&ldo;你吃饭那么墨迹，谁有空等你。&rdo;黄单哦了声。陈时翻了下草稿纸，在上面解题，&ldo;睡午觉去。&rdo;黄单的舌头卷着糖果，一边的脸鼓了个小包，&ldo;我不说话。&rdo;陈时又闻到了那味儿，是从少年的嘴里飘出来的，他口干舌燥，拿笔的手也紧了紧，&ldo;弟弟，你吞个口水，都能影响到我，赶紧走，快点！&rdo;黄单去睡觉了。陈时把笔丢桌上，他撑住额头使劲按按，以前不这样的，情啊爱啊什么真无所谓，现在动不动就往那事儿上面想。脑子里全是水，黄色的。周五的晚上轮到沈良当模特，黄单终于又等到了。现在连目标的影子都没抓到，他知道对方不会收手，后面还有动作。沈良这次虽然没有请假，但他也没有自己上，而是从外面找了个模特，他的这个举动在黄单的意料之中。找别人来替自己，既能查清事情真相，又能让自己从当事人变成旁观者。那模特是个中年人，国字脸，短发，带着眼镜，唇厚，脸上有岁月留下的道道沟壑，脖子上有一条项链，他很配合的坐在椅子上，不会乱动，话也很少。黄单的左边是陈时，右边是周娇娇，他刚起个外轮廓，就被打断了。周娇娇说十句话，顶多只动一笔，她不但话多，语速还快，叽里呱啦的，模特大叔脸上的瘊子都能被她说半天。陈时在另一边，他都有些受不了，&ldo;你不烦？&rdo;黄单说，&ldo;还好。&rdo;他会自动屏蔽不重要的信息。陈时咂咂嘴，想不佩服都不行，他趁人不注意就从少年上衣口袋里拿走一颗糖剥了吃。大概是黄单的身边多了陈时，周娇娇不怎么高兴，每次找他说话都会看看陈时，那样子像是很不喜欢插进来的第三者，觉得是个多余的，不应该存在。陈时视而不见。黄单坐的位置都偏向陈时。周娇娇跟黄单说了会儿话，纸上就多了个人脸，她站起来，去了沈良那边，&ldo;你怎么每次都不自己上去坐啊？&rdo;沈良在画模特的眉眼，&ldo;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画画。&rdo;边上的人很赞同，&ldo;就是啊，当个模特就是三小时，能画一张画了，而且坐那上面屁股很疼的。&rdo;周娇娇可惜的说，&ldo;我还想画你呢，哎，这次又不行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你。&rdo;沈良腕部的力道失控，笔芯断了。十点多，刘老师让大家回去，黄单一边跟陈时说话，一边看沈良。沈良没注意到黄单的视线，他在跟刘老师打招呼，说自己晚上想留下来画通宵。刘老师同意了。很快就要开始单招考试了，时间紧迫，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是可以留下来画画的。画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就剩下黄单，陈时，沈良三人。陈时收拾完了问道，&ldo;沈良，你还不走？&rdo;沈良站在画架前面整理笔袋，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语气里倒是听不出什么异样，&ldo;你们先走吧。&rdo;黄单还没开口，陈时就已经把他拽出了画室。把画室的门关上，沈良搬了张椅子过来，眼睛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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