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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往下看，五楼跟三楼的高度差了不少，楼底下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挑拨着人内心的恐惧。王志骂骂咧咧，&ldo;看个屁啊，快回去。&rdo;黄单发觉王志不对劲，他的腿在抖，身子也是，&ldo;你恐高？&rdo;王志的脸涨红，&ldo;对啊对啊，我恐高。&rdo;黄单看着他，一言不发。王志咬牙，&ldo;想笑就笑，别憋着。&rdo;黄单说，&ldo;不好笑。&rdo;王志愣住，他给了个白眼，&ldo;季时玉，你不是一般人。&rdo;&ldo;哥哥，你是不怕疼，还是不知道疼啊？血都快流你眼睛里去了，你还能跟我逼逼。&rdo;黄单不能被人发现自己没有痛觉的事，他蹙眉，摆出难受的样子，&ldo;跑来跑去的，忘了疼。&rdo;王志对他竖起大拇指，&ldo;真行！&rdo;黄单没让王志给他处理伤口，他自己上卫生间对着镜子弄的。镜子里的人鼻青脸肿，额头撞破了，掉了一块皮。黄单用了三哥给的药，他卷起裤腿去看膝盖，两边都青紫了一大片，渗着血丝，手臂也擦破了几个地方，触目惊心。没有痛觉，黄单处理起来，就像是在对待一具石膏，一个雕塑。王志推门进来，&ldo;要不要我帮你？&rdo;黄单说不用，他放下裤腿，直起身子看王志。王志不笑了，&ldo;季时玉，你看我的眼神很怪。&rdo;黄单说，&ldo;没有。&rdo;王志揪着眉毛，个头小，气势汹汹，&ldo;你敢说一下都没有？&rdo;黄单说，&ldo;我是被人推下去的。&rdo;王志吸一口气，&ldo;操，那还等什么，赶紧打110啊！&rdo;黄单说打过了，&ldo;刘大娘死了。&rdo;王志满脸惊愕，他好半天才喃喃道，&ldo;又死了一个。&rdo;黄单一直在盯着王志，他将整件事的过程都讲述了一遍。王志不停的抓胳膊，脸白的跟鬼一样，&ldo;卧槽，我看恐怖电影没被吓到过，听你说大娘的死，差点都要吓尿了。&rdo;他语无伦次，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ldo;这房子是老了些，怎么突然这么诡异了？妈的，我签了一年的合同，不会再有事了吧？&rdo;黄单说，&ldo;推我的人不在五楼，就在天台。&rdo;王志扭动脖子，&ldo;啊，你说什么？&rdo;黄单没重复，他看向窗户那里，&ldo;警方来了。&rdo;王志急忙说，&ldo;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下去。&rdo;黄单看他一眼，&ldo;你不是害怕吗？&rdo;王志扯扯嘴角，&ldo;人多没事儿，走吧走吧。&rdo;警方一来，街坊四邻的就都陆陆续续出来了。众人知道出事的是刘大娘，顿时就陷入恐慌之中。又是三楼。黄单发现李顺跟周春莲都没下楼，赵晓也没在。王志也发现了，&ldo;403的孩子那么小，离不开人，赵晓从不看热闹。&rdo;黄单去跟孙四庆说话，王志跟着他，还笑眯眯的打招呼，很不合时宜。孙四庆对王志没好感，也写在了脸上，他把黄单拉到一边，低声说，&ldo;你没把事跟那小子说吧？&rdo;黄单说，&ldo;我说了。&rdo;孙四庆的脸一扭，想说什么又没说，换了个事，&ldo;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好了吧！&rdo;黄单说，&ldo;我不是自己摔的。&rdo;孙四庆的脸色变了变，&ldo;那你真是命大。&rdo;他的音量降低，&ldo;看到人脸了吗？&rdo;黄单往王志那里看，王志对他咧嘴，他收回了视线，&ldo;没看到，从背后推的，我上去找，就看见了王志。&rdo;孙四庆没看王志，他冷哼，&ldo;自求多福吧。&rdo;警方隐瞒了刘大娘的死因，在案子未调查清楚前不透露，怕引起居民的恐慌。黄单只知道刘大娘没有外伤，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死的。第二天，黄单跟孙四庆都被带去问了话。孙四庆坐在台阶上抽烟，&ldo;小季，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难为你？&rdo;黄单说没有，&ldo;我说了我知道的。&rdo;孙四庆吐口痰，拿鞋底一擦，&ldo;那就行，案子的事儿归他们管，这下子他们有的忙了，一个没查清，又多了个邻居。&rdo;他那话里有着讽刺，&ldo;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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