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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莲茫然，&ldo;啊？&rdo;黄单蹙了下眉心，&ldo;昨晚李大哥不是在公司通宵加班吗？现在还没回来？&rdo;周春莲笑笑，&ldo;一孕傻三年果然没错。&rdo;她又不笑了，语气沉重，透着对现实的无奈跟妥协，&ldo;现在经济不景气，工资发不出来，还隔三差五的加班，我家那口子要晚上才能回来。&rdo;黄单说，&ldo;那很辛苦。&rdo;周春莲说是啊，&ldo;小季，我听说那个陆先生是在国外开公司的，国内也有生意，我看你跟他走的很近，工作的事找他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提供住处的岗位。&rdo;黄单动动眉头，上次周春莲暗示他不要再跟王志来往，这次暗示他走。他在心里猜测，周春莲或许知道些东西，却不明说。&ldo;周姐姐，赵晓昨晚在你家待的还好吧？有没有出什么状况？&rdo;周春莲说没出状况，&ldo;我让她睡客房，她没睡，之后我就忙着哄孩子，也没过问，早上出来才发现她早就离开了。&rdo;黄单说，&ldo;她有严重的洁癖。&rdo;&ldo;不止是洁癖，那孩子的警惕心也很强。&rdo;周春莲说，&ldo;小季，你下楼吗？要是下楼的话，帮我扔一下垃圾。&rdo;黄单说下楼，&ldo;放着吧。&rdo;周春莲道了谢，就把门一关，隔绝了走道里的热气。黄单回屋换鞋，拎了周春莲的垃圾下楼丢垃圾桶里，带着那双拖鞋去找刘大爷。期间陆匪都跟在身旁，俨然就是一副大家长的姿态。刘大爷提着水桶在门口擦门，干瘪的嘴里碎碎叨叨的，见着黄单跟陆匪，还是那句话，叫他们来，一定要来。似乎当年跟老伴拜堂成亲的日子，是刘大爷最重要的一个时刻。陆匪双手插兜，&ldo;你跟个疯子也有的聊？&rdo;黄单说，&ldo;大爷知道自己的家住哪儿，生活也能自理，我看他跟一般人差不多。&rdo;陆匪不置可否。黄单把那双拖鞋拿到老人面前，&ldo;大爷，这鞋……&rdo;刘大爷给他推开，&ldo;臭小子，没看我在擦门吗？走开点，别挡着我。&rdo;陆匪说风凉话，&ldo;行了季时玉，这老头子很不待见你，就别杵着了，回吧。&rdo;黄单不走，他拿着拖鞋的手一松，拖鞋就掉在了地上。那响动惊到了刘大爷，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低头看看，就把脚拿出来，往拖鞋里面一放，乐呵呵的说，&ldo;刚刚好哎。&rdo;&ldo;是啊，很合适。&rdo;黄单说，&ldo;大爷，你脚上的拖鞋很好看，我也想买，你知道哪儿能买得到吗？&rdo;刘大爷穿着拖鞋走几步，嫌弃的踢掉，&ldo;这拖鞋的鞋底花纹浅，走路很容易滑倒，不实用，别买了。&rdo;黄单说，&ldo;没事，我就穿一个夏天。&rdo;刘大爷突兀的说，&ldo;楼上。&rdo;黄单知道老人是在回答他前一个问题，他捡起地上的拖鞋，站在男人边上若有所思。陆匪阖了阖眼，他觉得自己没救了，工作的手机关机，行程临时更改，就为了陪着这小子。刘大爷不擦门了，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提着小竹椅出门。黄单看看门上的那把钥匙，他喊道，&ldo;大爷，你的钥匙还插在门上，不拔吗？&rdo;刘大爷呆呆，放下小竹椅回头拔了钥匙。黄单说，&ldo;大爷，你以前是不是也有过开关门，却忘了拔钥匙的时候？&rdo;刘大爷把钥匙放进褂子的兜里，拿干枯的手拍了拍，他重新提起小竹椅，走到黄单身前狠狠的瞪过去，&ldo;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真讨厌！&rdo;黄单问着男人，&ldo;大爷为什么说我讨厌？&rdo;陆匪说，&ldo;你本来就很讨厌。&rdo;黄单抽了下脸，&ldo;我要去楼上找王志，你呢？&rdo;陆匪拿出手点根烟，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团白雾，他一声不吭的转身上楼。502的门是开着的，上楼拐个弯就能看到，走道里没有堆放一个纸箱子，很干净。黄单愣了愣，他对着男人眼神询问。&ldo;这是我的意思。&rdo;陆匪的话落，就开了503的门进去，没把门关上。黄单去了隔壁王志那儿，他问起昨晚的事，&ldo;赵晓受到了不小的惊吓。&rdo;王志给黄单看他刚泡的感冒灵，&ldo;昨天我感冒了，头疼的要死，店都没管就早早的躺下了，哪知道她会出事，哎，有人来我这儿买东西，跟我提了两句，我才知道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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