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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氛围压抑，陆匪的手指在颤抖，他用左手按着右手，十指的指缝交叉着，紧紧扣在了一起。黄单听着陆匪跟专家交流，用的英文，他什么都听得懂，也听的清楚，专家说这很神奇，医学史上从没出现过类似的病例，还说也许他是运气好，得到了上帝的眷顾。这话里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哪天上帝不眷顾了，那就会很糟糕。陆匪不知道黄单能听得懂，他在专家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软弱一面，也直言了病人是自己的爱人，近乎是低声下气的请求把人治好。黄单垂下了眼皮。办公室里的氛围越来越压抑，随时都会爆发。专家开药的时候，嘱咐该注意的事项，让陆匪注意着点，人一旦出现什么状况，就要立刻送来医院。陆匪去拿药，边走边说，&ldo;开颅手术前的检查下周做，如果没问题，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如果不能做手术……那就保守治疗。&rdo;旁边的人没出声，陆匪本来就蹦到极致的神经末梢抖了一下，以为他哪儿不舒服，吓的脸色都苍白了，&ldo;说话！&rdo;黄单说，&ldo;我错了。&rdo;陆匪自嘲的说，&ldo;错了？你还知道自己错了？&rdo;黄单说他是知道的。陆匪死死盯着青年，将他的认真跟自责收进眼底，&ldo;季时玉，我不指望你长进多少，只希望你往后有个什么事，哪怕是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小红点，都跟我说说，别瞒着，你能做到吗？&rdo;黄单说，&ldo;能的。&rdo;陆匪大步往前走，他走着走着就不走了，腿软的靠着墙壁蹲下来，抖着手去点烟，半天都没点着，气的把打火机给扔了出去。黄单捡回打火机，蹲在旁边给男人点烟，&ldo;不要担心。&rdo;陆匪狠抽一口烟，嘲讽的笑了声，&ldo;我不担心，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管了，季时玉，我不管你了，省的我动不动就半死不活的，跟个废人一样，自己看着都糟心。&rdo;黄单轻声喊，&ldo;陆匪。&rdo;陆匪高仰起头看天花板，眼角潮湿，泛红，他在哭，只是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黄单伸手去摸男人的眼角，唇轻轻贴上去，&ldo;你相信我，如果能在你身边多待一天，我就会多争取一天。&rdo;陆匪竭力忍着不流眼泪，却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没忍住，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他用力擦掉，哽咽着抽烟，&ldo;妈的，谁要你争取了，你趁早滚，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rdo;黄单把男人脸上的眼泪擦掉，&ldo;看不见我了，你会难过的。&rdo;陆匪嗤笑，&ldo;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事业有成，长的一表人才，不年轻也不老，也无不良嗜好，多的是人爱慕，只要我想，过的不知道有多开心。&rdo;黄单问着男人，&ldo;那你想吗？&rdo;陆匪的嘴皮子动了动，他不想，但他嘴上却说想，存心要看青年的反应，幼稚的自我唾弃。黄单咬住男人的嘴唇，齿间的力道很重，一下就有腥甜弥漫而开，往唾液里涌，他用舌头扫过，舔掉了吞下去，&ldo;不准想。&rdo;陆匪摸摸嘴巴上的口子，疼的龇牙咧嘴，&ldo;你属狗的啊？咬这么狠。&rdo;黄单说，&ldo;你想看我生气，我就生气给你看。&rdo;陆匪的呼吸一滞，疼痛感又席卷上来，哪儿都疼，他却笑出了声，回咬青年一口，&ldo;好啊你，还敢跟我生气，没良心的小东西，看我不咬死你！&rdo;看青年乖乖给自己咬，眉头都不皱一下，陆匪的眼眶发热，他松了口，偏过头抽一口烟，比哭还难看的脸藏在了烟雾里面，哑哑的笑骂，&ldo;把你咬了，疼的只有我一个人，季时玉，天底下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我怎么会偏偏喜欢上你？&rdo;黄单抿嘴，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理由的。陆匪那口气没那么堵了，他半阖着眼帘一口一口抽烟，&ldo;就这么着了吧，我认了，你也得认，以后好还是不好，你都得跟我一块儿过，听到没有？&rdo;黄单说，&ldo;听到了。&rdo;陆匪后仰着头抵着墙壁，喉头上下滚动着，&ldo;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一点风声就把自己吓的六神无主，我的手到现在都还在抖，妈的，季时玉，我快被你给吓死了。&rdo;黄单想起了某个时候，某些画面，他捏了捏手指，&ldo;我也没出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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