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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现那女人正拿我的手机打着电话。
她用双手捧着手机,浑身打着哆嗦,在电话接通的刹那操着哭腔喊了一声:&1dquo;爷&he11ip;&he11ip;”
&1dquo;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1dquo;从窗户往外看外面全是山,周围没有人家。”
&1dquo;你等等,我用地图查一下。”
&1dquo;爷,地址已经给你了。”
&1dquo;他?他好像被我砸死了,用球棒。”
&1dquo;嗯&he11ip;&he11ip;嗯,我听你的,爷,我都听你的。我就留在这等你,我哪也不去。”
她挂断电话,突然朝我走了过来,我觉得我必须站起来,否则就死定了,但试着转了两下脖子之后现颈椎根本不听使唤,大概已经被她砸断了,我又试着动了动手臂,现手臂同样不听使唤。
我无奈地眨了几下眼睛,忍痛拼命思考着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哄她送我去医院?
谁知她在看到我眼球转动的瞬间突然出了一连串刺耳的尖叫,随后握住了旁边一支白色的棒球棒,我看着她用尽全力挥动球棒的姿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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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河边的石头上,一条腿已经没了,右边还少了一条手臂,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拿着我买的碎骨刀砍着我的左手。
他一边砍着我左臂的关节,一边向身边的女孩询问道:
&1dquo;都录下了吗?”
&1dquo;录下了。”那个刚才把我打伤的女孩颤抖着问:&1dquo;只是,你让我录这些东西干嘛?”
&1dquo;你不是说你会害怕吗&he11ip;&he11ip;”那男人喘着粗气,说起话来倒是慢条斯理,字字清晰,&1dquo;害怕自己一旦接受了我的喜欢,就会一辈子活在被我抛弃的恐惧里,因为我了解你的过去,手里握着你的把柄,而你却两手空空。现在&he11ip;&he11ip;现在我就是要把我的把柄交到你手上。”
那女人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颤抖着嘴唇说:
&1dquo;嗯,爷,我都听你的。”
&1dquo;那你去路对面吧,藏在沟里&he11ip;&he11ip;帮我看着点人,有人过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1dquo;嗯,好,我知道了,爷。”
那女人刚转身,陌生男人又突然叫住了她,他问:
&1dquo;嗳,晚晚,现在&he11ip;&he11ip;我们平等了吧?”
那女人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河水呜咽,我没有听清。
那女人走后,那个男人用刀刃拍了拍我的脸,&1dquo;还醒着呢吧?”
我眨了眨眼睛。
他笑了笑,问:&1dquo;你知道人最邪恶的地方是什么吗?”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他并没有理我,因为我浑身上下能动的除了五官,就仅剩下一条腿上脚趾而已,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1dquo;其实人最邪恶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要追求意义。”
说完,他便举起了刀,一下砍掉了我的左手,他拎着手指把我的手臂举了起来,对着月光细细查看着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戒指是季燃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对着那枚戒指看了许久之后,突然把戒指取了下来,丢进了地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里。
我瞬间皱紧了眉头,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努了努嘴唇,我说:
&1dquo;我·操·你·妈&he11ip;&he11ip;”
在他握紧碎骨刀朝我的脖颈劈过来的瞬间,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我又想起那个男人来,那个在纸醉金迷的午夜夺走了我第一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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